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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由於不曾重新站在這裡,可能雨景也有關係吧,已看慣了的風景竟感到非常的新鮮。
嘎地出現很誇張的聲音,泥水一面迸濺著,兩輛吉普車很唐突地抵達了。駛在前面的吉普車的車門半開著,看得到木場那有如獸頭瓦的臉,然後以不輸雨聲的一貫高亢的聲音喊道:
「別在雨中等,趕快上來!」
我收起傘,小跑步地趨前,坐進後面的座位。雖然只是短短的距離,但毫無用處的我仍然淋得溼透了。
「這傢伙叫青木,嘿,可以說是俺的部下。後面的車子坐著裡村和他的助手兩個人,然後坐著叫木下的魁梧傢伙。木下是柔道高手,這青木呢,呵呵,一般是叫特攻擊破!」
這個叫青木很一板一眼的青年說道,學長別再說了,害羞地和我打了個照面。
總是很饒舌的木場,不知為什麼只在今天顯得沉默寡言。我也不多話,車裡輕微地充滿緊張感。
「那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木場說道。雨宛如抽絲似的變小了。車外,簡直就像透過毛玻璃看似的朦朦朧朧。
在黑暗的坡道中途,隱約地閃爍著亮光。木場眯起眼睛說道:
「哼,鬼從山上下來了呢。」
黝暗的黑色背景,浮現出星型。是晴明桔梗。是那個燈籠。在煙雨朦朧的暈眩坂上,浮現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撐著粗製雨傘,墨染似的黑色和服外衣,薄薄的黑色外褂也染著晴明桔梗,手上戴著手套,黑色襪子、黑木展,只有木展繩是紅色。
是京極堂。
京極堂終於沉重地慢慢地走下坡路。
朋友的眼睛四周訪佛化了妝似的顯現陰影,看起來有些憔悴。
這是這個男人的另一張臉。
京極堂無聲地靠近,無聲地開啟車門,無言地坐了進來。
可能清一色黑色的關係吧,沒怎麼淋溼的樣子。京極堂簡直當我是無形似的,無視於我的存在,探出身子,在木場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木場也附和作了回答。是在商量辦事步驟嗎?也許是不想讓我聽到的內容。我噪聲不語,寧可不看地將視線遊走窗外。但是,窗子就只映照著我那發楞的臉,幾乎看不到風景。
鈴!我覺得風鈴似乎響起。那當然是幻聽。
木場介紹了青木。青木用捱罵了的學生的眼神看著京極堂後說道,我是青木。
「約好在現場和敦子碰頭。我有事情想問她,取得連絡後她表示也要去。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沒辦法,只好讓她幫忙。事後才通報請諒解。」
京極堂只說了這些以後,就完全地陷入沉默了。
雨夜中的久遠寺醫院,不過像一個荒廢了的巨塊罷了。為了不讓人起疑,吉普車在十字路口的前方停住,我們朝那個巨塊走去。門前,中禪寺敦子舉著大大的蝙蝠傘,孤單地站著。
中禪寺敦子認出是我們以後,默默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加入我們。
木場警察組一行六人,悄悄地穿過庭院直接向小兒科病房走去,先暫時在森林附近伺機行事。我和中禪寺兄妹先前住本館的正面玄關。
玄關混亂的模樣和昨夜幾乎沒變。可能是對整理灰心了吧。失去了障礙物的剛進門的那塊地方,雨毫不留情地飛濺進來。碎成片片的玻璃碎片加上灰塵之類飛散四處,已經呈現廢墟之相了。玄關的電燈也遭到破壞,僅僅被遙遠走廊的電燈照射的這個景象,更增加了荒涼感,很強烈地引起我的不安。
涼子站在廢墟里面。
「恭候大駕!」
涼子穿著白色寬鬆的上衣、黑色的裙子,和前天一樣的打扮。
「涼子小姐,這位是……」
我該做介紹正回過頭去時,京極堂已甩幹粗製傘的水滴,以如烏鴉般黑衣的姿態,和涼子對峙著。
「終於見面了,久遠寺涼子小姐。」
京極堂完全無聲地越過我,走向前去,自我介紹說道,我是京極堂。
「你是……陰陽師嗎……?」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轉達的,不過,按照舊的稱呼是可以這麼說。大家都到齊了嗎?」
「全在指定的書房隔壁……。你真的、真的是說能為這個家解開詛咒嗎?」
京極堂噗哧笑了,說道:
「什麼?棲住在這個家中的壞東西……是的,是來對付姑獲鳥的。」
「姑獲鳥嗎?」
「害怕沒來由的東西,人們大笑後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