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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遞給我,可能是要我擦乾身子吧。我不知該不該接受,一逕地抓在手裡。
「接下來,很重要,聽好!連絡木場,要他準備兩三名健壯的便衣警察,然後要他們在隨時都可以闖進來的,像庭院或其他房間伺機行事。」
「但是……那……」
「反正今天一定要解決,明天那些傢伙們就會闖進來吧?只不過是提早幾個小時吧。」
「話是這麼說……為什麼要……?」
「當然是要他們逮捕想逃走的傢伙。」
「你的意思是說,解開詛咒後就會有想逃走的傢伙出現嗎?那……是藤牧嗎?還是……?」
「你還是別想太多的好。恍惚的腦袋再怎麼想也……對了,這樣的話,差勁的思考才可以休息呀。接下來……」
「還有呀?」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做。」
「不,不是這個意思。」
我終於用手帕擦了臉上的雨。
「除了刑事警察,還要救護車……對了,找個像法醫裡村君那樣,總之,找醫術高明的在一旁待命,做好無論何時、受了什麼傷都能救命的準備。所幸地點上沒有裝置上的問題。我再重複一次,不管直接、間接,因我的行為而出現死人的話,絕非我本意。絕對不幹!」
我表示接受條件。時間已是清晨五點,由於惡劣的天氣完全將太陽遮住了,黎明一直都不來。我有如徘徊在醒不來的噩夢中,一直在發呆。
在京極堂家洗完澡的我,在常去的房間裡短暫地休息。將座墊折成四塊放在頸子後,我簡直就像貓似的弓起背,在僅有的短暫時間裡很貪婪地睡著了。
睜開眼睛時已經過了九點。雨還在下,已看不到京極堂了。桌上放著這個家的鑰匙,擺著一封看不出是漂亮或不漂亮的字所寫的信。
內容真是無趣。為著出門時鎖上鑰匙啦,鑰匙是複製的所以帶走也沒關係等。
因為不想回家,在舊衣店買了便宜的敞領襯衫和褲子。在等候修褲腳的時候,我觀察了現在穿的褲子,不僅是破了,由於被雨和泥土和血所沾而形成的汙痕,根本就無法恢復原狀了。沒有辦法,只好拜託店主,把褲子和襯衫一起扔了。舊衣店主道出莫非遭遇山賊了等等,這種奇妙的時代錯誤的事情。
覺得好像很久沒回家了。妻子的臉突然浮現了,我的心情變得想念又疲倦般。
吃過已晚了的中餐後,在食堂借了電話告訴木場詳情。
木場說道,京極堂這小子故弄玄虛後,豪爽地笑了。然後說七點鐘在暈眩坂下,會開吉普車去接唷。
然後,我想打電話給涼子。但是手拿著聽筒,我非常地猶豫,原本應該比木場更早聯絡的,但簡直拿捏不準不知該說什麼好。被食堂那眼神很差勁的老闆瞪著,我半自暴自棄地下了決心。
我跟涼子說:
「今天晚上,我帶陰陽師去拜訪。」
涼子被我那唐突的說話方式嚇了一跳,但結果還是和她約定晚上八點以前,集合家人及準備五張椅子。如京極堂所言,我的腦袋似乎有些恍惚,完全無法擬定很靈活的策略,只簡單地說了要件反而好也說不定。
結束通話電話,我有些擔心涼子到底要如何說服那好說理論的父親,以及冥頑不靈的母親?而且,對於沒提到木場這個伏兵存在的猶疑,使我感到憂鬱。
我究竟在做什麼?爭取到一天時間,結果什麼也沒做的白白浪費了時間。
我在思考。我在設法使京極堂所言的像在休息般的差勁的思考運轉起來。
不明白的點太多。不知道到底什麼是謎?藤牧確實消失了,嬰兒不見了,但如果說這就是謎題的核心,我又覺得未必如此。我應該看到的「象」,到底是什麼?
頭腦裡面模糊地白濛濛一片。少女!久遠寺梗子,在那陰影中隱約地忽隱忽現。
很悶熱。可是雨勢逐漸增強似的。我想去令人安心的地方。我一方面為了躲雨,進了車站前再恭維也不算乾淨的咖啡店。播放著不曾聽過的古典樂的店裡,微暗,室溫和外面沒什麼兩樣。
連絡京極堂家,主人回到家了。告訴他,木場七點鐘會到坡下來接。店裡的電話是那種和裝滿不同性質的最新式高度傳真電話機,我感到有些不相稱。
坐在彈簧凸出很不好坐的椅子,一面喝著香噴噴的溫熱咖啡。我覺得很放心,稍微打了個盹兒。
大約六點五十分,我站在暈眩坂下面,亦即被圈圍著墓之町的油土牆所隔開的坡路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