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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痛從椅子上支起身子走向窗前。
下面是一個鵝卵石地的大院場。她數了下院場對面的大樓,有七層,並且所有的窗戶都裝有柵欄。有十幾輛卡車和轎車停在院場的一個角落,還有六、七輛摩托車停放在一個瓦楞頂的車棚下。人們都行色匆匆地穿過院場,當中有些人穿著普通平民的衣服並拿著成捆的檔案資料,而其他人穿的則是黑色的克格勃制服。
她的心立時一沉。當她從窗前轉過身來時,門突然開啟了。
那個克格勃人就站在那裡。他穿著他黑色的制服,肩佩著少校的肩章,腋下夾著一個資料夾,但這次他的那隻假手卻有點不一樣。原來那裡戴著只皮手套,而現在卻是個鐵鉤。他用一把有鏈條聯在褲袋裡的鑰匙將門鎖上,然後將資料夾放在桌上。
“你感覺怎麼樣?”
那聲音柔和、關切,她沒有答腔。路金從胸袋裡掏出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將它們放在桌上。他將對面的椅子朝後一拉坐了下來。
“請坐。要抽菸嗎?”
安娜還是沒有答腔。路金點燃了一支菸然後朝她肩膀上看了一眼。“看來都是我不好。你的肩膀嚴重脫臼,醫生不得不再把它復位。幸好沒骨折,不過要過好幾天疼痛才會消去。”他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他自己的手臂。“我們都成了一對輕傷員了,是不是,安娜?”
見他閉上眼睛時,她發覺這個人看起來疲倦萬分。眼睛下面有著深凹的黑圈,緊張和疲勞使得他看上去很是蒼老。
“坐吧。”
她面對著他坐了下來。
“儘管我們以前見過面了,或許我還是應該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尤里·路金少校。我很抱歉讓你受傷了。我原本並不希望這樣的。要我幫你來點什麼東西嗎?茶?咖啡?水?一些食物?”
“我不餓,也不渴。”
“這怎麼可能呢?你已經差不多有十二個小時沒有吃過一點或喝過一點。如果你把接受我提供的方便看作為是一種示弱或妥協,那你就是太傻了,真的。”
當她仍不吱聲時,路金說道:“隨你的便。”
遠處不知什麼地方又傳來一記慘叫聲,那聲音是沉悶地迸發出,好象是什麼人的腦袋被擠壓在牆上。路金的眼睛朝門口處瞟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他嘆了口氣並站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感受,安娜。害怕、不安、迷亂。”他掃了一眼她的肩膀,然後目光又回到她的臉上。“肩膀疼痛還只能算是最輕微的身體部位感覺。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莫斯科,捷爾任斯基廣場。當我硬使你咳出這個時,你昏了過去。”路金從他胸袋裡拿出那氰化物藥丸。“總算及時地沒讓你咬碎它。”
她看了這藥丸一會兒,然後將她的頭別到一邊去。“我在這裡多久了?”
“你是昨晚深夜被帶到這裡的,特地呼叫了軍用飛機。我恐怕這裡是最不讓人愉快的地方了,名聲很不好聽,而且也確實是名副其實。”他停頓了一下,毫無打趣的意思。“有些人把它比做為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或許他們是對的。”
他將煙扔在地上並用鞋跟將它踩滅,然後又坐下開啟桌上的資料夾翻著裡面的紙頁。
“我研究了你的檔案。經歷相當坎坷,安娜·克霍列夫。有許多的痛苦,許多的悲傷。竟有那麼多的不幸。你父母的死,你丈夫的被抓。”他停頓了一下。“更別提那以後的事了。還有你現在的處境。”
安娜驚異地看著路金,脫口問道:“怎麼……怎麼你知道我是誰?”
“我們早就知道你參加了這次活動。甚至早在你踏回蘇聯國土之前。對你和史朗斯基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安娜開口想說什麼,卻因為震驚一個字也說不出。
路金繼續說道:“安娜,如果你能幫我的忙告訴我所有你知道的事,那麼事情對我們倆人來說都會變得輕鬆容易些。”
她立即恢復了鎮定,態度堅決地看著他。“我沒有什麼要告訴你的。”
“安娜,這裡有人會讓你開口交代的。那些人會很樂意來傷害你,很樂意聽你的慘叫聲;強姦你,拷打你。我不是他們那種人,但我看到過他們這樣做,這絕不好受。要是你不開口跟我談,他們會讓你開口談的,請相信這一點。”
安娜沒有回答。
路金說道:“我知道史朗斯基這次來是要殺斯大林。”
她猛地掀起眼簾看著路金,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路金繼續看著她。“我相信你只不過是被美國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