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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她帶走。他想象著娜蒂亞要是處在這樣的處境,也得承受這同樣的心靈創傷,一想到這,他都快要暈倒了。
他理解她的痛苦,也想要告訴她,但知道她是不會相信他的。這沒用。而且,他現在情緒也受到了感染,這不是件好事。他從口袋裡掏出塊手帕揩擦著她的溼臉。
她一把將他推開。
他搭著她的手臂。
“安娜,在我帶你回盧比揚卡之前,我們得好好談談。”
她又將他推開。
“別碰我!”
她的眼淚止住了,但她看上去受了極度的刺激,兩眼大大地圓睜著,他心猜著她的神經是不是已經崩潰了。她的臉部表情看上去很是叫人害怕,他在想他是否應該帶她去看醫生。
“安娜,看著我。”
她說話時沒看著他的臉,眼睛只是望著天空,語氣滿是悲痛。“為什麼你要對我這樣?為什麼你要叫我遭受這樣的痛苦?”
“我想不管怎樣,都應該再讓你看一看莎夏。”
“是因為我就要死了?”
“我告訴過你這可以變通的。而且要是你幫助我,我會盡我的所能來確保你被允許帶著你的女兒在一起。”
她看著他,臉上滿是悲傷。“那又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在等著我的女兒呢?住在那些冰凍的荒地裡,住在那萬惡的勞改營裡。你認為她那樣會活下來嗎?”
“可至少你們可以在一起了。”
“在孤兒院裡她還能活下來。在勞改營裡她不出一年就會死的。”
路金嘆了口氣,看著她那張哀悽的臉,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該將事情點破。“安娜,要是你不開口講,那麼並不只是你會死。莎夏也會跟著你一起死。”
他看見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她瞪視著他。“不……你不能這樣做。她是……她只是個孩子……”
路金站起來俯視著她。
“這由不得我做主,安娜。但我瞭解貝利亞。我也瞭解魯穆爾卡,那個如果我失敗了的話而接替我審訊你的人。要是他們不能讓你開口的話,他們會這樣做的。我還是跟你講明真相吧。貝利亞給我的時間到明天晚上為止。如果我失敗了,我就得把你交給他。他會逼你就範的,安娜,這是肯定的。而一旦你從我手中脫離,我對這件事就沒發言權了。”
他盯著她潤溼的眼睛。“幫助我,安娜。為莎夏著想,幫助我找到史朗斯基。”
當史朗斯基在擁擠的盧比揚斯基拱廊行走時,不斷有身體擠撞著他,人們亂哄哄地推擁著而過並貼著身子擠入那些拱廊兩旁的窄小、佈置簡陋的店堂裡。
當他走出拱廊的另一頭,他站立在一條狹窄的鵝卵石小路上。他朝右轉彎,兜到克格勃總部西側進口對面的馬路。他看見象前門那樣的另兩扇櫟木大門,但這裡卻沒有守衛。走過那門前二十米,他注意到一條鵝卵石小路在克格勃大樓的背後。那裡停滿了軍用卡車和幾輛民用汽車。
他看見有兩扇沉重的、黑漆漆的大門置在石牆中間,猜想這就是盧比揚卡監獄的入口。兩個身著制服的守衛站在崗亭邊,肩揹著步槍。大功率的探照燈排列在大樓頂上各個部位,每扇窗都裝上了鐵條。
這地方看起來針也刺不進。
突然間那兩名守衛朝後一站,那大門朝裡開啟,一輛蓋著車廂的卡車轟鳴著駛出來,轉向左方,沒入街上的車流中。
史朗斯基睹見裡面的一個院場,停列著卡車和小汽車,然後那大門又轉回關上了。
當他站在那裡時,一個守衛警惕地注意上了他。他轉過身去,沿著廣場走回去。
廣場有一邊似乎全是咖啡店和餐廳,看上去髒兮兮的。當他經過一家咖啡店的玻璃窗時,他看見有幾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人坐在裡面。從他們的樣子和制服標記他猜想他們是監獄裡的看守,來此休息。
他走進咖啡店裡面,排隊買一杯茶,然後拿著他的小票子到取物臺那裡,臺子後面一個胖墩墩的女人遞給他一杯倒在鐵杯子裡的茶。他拿著它走向一張靠近那些監獄看守的桌子。
他默默地記著那些看守的級別和制服的標記。他們是一幫面容兇相的人,在他們自己之間低聲悄談著。他心裡在猜想他們中有沒有人就是看守安娜的。要是她還活著的話。
從他身後爆發出一陣全無顧忌的大笑聲。
史朗斯基回頭掃了一眼,他看見一片鮮豔的色彩。有六七個個子矮小精瘦的人正離開他們的桌子走向門邊。他們的烏孜別克臉曬得呈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