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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的氣候下她還能活著真是奇蹟。而且她得了嚴重的營養不良症。”醫生緊盯著那個官員,“我聽說她開槍打了兩個俄國邊防哨兵,這是真的嗎?”
“打死了一個,傷了另一個。看她的模樣你根本就想象不出,對嗎?她看上去真的很單純。”那官員微微一笑,“現在是冷戰期間,我們可以為她的需要幫點小忙。”
“俄國人什麼反應?他們有沒有提供這個姑娘的情況?”
“象往常有人從他們那越過邊境一樣,他們大吵大嚷。我們也象往常一樣,給他們個不理不睬。當然嘍,他們想把她要回去。他們說她是個刑事犯,是從一個勞改營裡逃出來的。”那官員聳了聳肩,“離邊境五個小時的步行路程,有一個勞改營,靠近烏克達。那裡離北極圈不到一百英里。所以我猜想這事有可能。他們說她還殺了一名勞改營的看守。他們給了她的名字,叫安娜·克霍列夫。”
那醫生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抬起那姑娘的手臂,擼起她的袖子。那情報官員看見她的手臂上有用藍墨水寫的號碼記印。
他點了點頭,“至少俄國人說了一個事實,她是從勞改營裡出來的。老天,怪不得她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勞改營裡許多可憐的囚犯都是死於營養不良。”
那官員在他的筆記本上記下了那個墨印號碼。然後又朝醫生轉回身來。
“還有其他什麼可以告訴我們的嗎?”
醫生聳了聳肩,“有一件事,不過跟你們基本沒什麼相干。”
那官員微微一笑,“任何東西都跟我們相干。告訴我什麼事。”
那醫生傾前身子,掀起那年輕女子身上白色的長套病服。他指著她腹部上一道細細卻很明顯的疤痕。
“我的猜測是她在去年什麼時候生過小孩,或者是在前年。她作過一次剖腹產手術。”
醫生看見那官員微微地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情況。然後他將筆記本插回他的胸袋裡。
醫生問道:“她會怎麼樣?會被送回俄國去嗎?”
那官員聳了聳肩,他低頭細瞧著那女子酣睡的臉。“那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不過不管她是誰,她一定是非常非常地渴望逃出來。她能跑這麼遠真是個奇蹟。這種天氣五個小時呆在野外,連熊的睪丸都可以凍掉了。”
“你怎麼解釋她身上的制服?”
“上帝知道,或許是偷來的。”
“那麼你認為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會叫一些人來跟她談談。”
“你是指我們的情報機關的那些人?”
那官員頗有深意地笑了笑。“那些人也是。不過我指的是我們在赫爾辛基的那些美國朋友。你沒有注意到嗎,醫生?我們這個小國家正好處在日益升溫的冷戰的前線邊緣。這個姑娘開槍打了兩個哨兵,而且穿著一套紅軍制服越過蘇聯邊境。美國人肯定想要跟她攀談攀談。你不這麼認為嗎?”
第五章
赫爾辛基。
10月25日
一個頭發灰白剃著平剪頭的男人端坐在安娜·克霍列夫的床旁邊。
她瞪眼打量著他。
那張粗糙不平的臉也在瞪眼打量著她,那上面肉綾和筋絡互相交錯著,那張嘴給人一種咄咄逼人、勢不罷休的印象。這是一張在生活中歷經艱辛的男人的臉,戒備、敏感而且充滿了隱衷。但是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卻並不顯得木然。她猜想它們不會錯失任何東西。有一名芬蘭情報官員告訴她這個美國人正趕來。他想跟她談談。那些芬蘭人問過她問題,一遍又一遍地有關她的故事經歷。但是她並沒有告訴他們全部情況。這倒不是她想刻意隱瞞什麼,而是因為那些回憶當時實在令她傷痛。而且那些麻醉藥效令她的神經變得異常敏感脆弱。除此之外,她總覺得這些人只是在例行公事,並不真正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但是眼前這個坐在她床邊的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她能夠覺察得到簡短的回答是打發不了這個男人的。
他看上去四十出頭。當他背靠著椅子端坐時,他那雙骨節粗大的手放在膝蓋上。他朝她微笑著,他的俄語十分流利,聲音也很柔和。
“我叫傑克·麥西。他們告訴我你就要完全康復了。”
她沒有答腔。這個男人傾前身子說道:“我來這裡是要對你的經歷裡的一些空白處再作點補充。你的名字叫安娜·克霍列夫,對嗎?”
“對。”
當他講話時,她看見他眼睛裡真誠的目光。“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