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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見艾森豪威爾盯著他時,杜魯門朝著那橢圓形桌子陰鬱地點了點頭。
“說句真心話,艾基,我很高興這將是一位前五星上將坐在那張總統座椅上,而不是我。佛羅里達會熱得要命,但誰稀罕華盛頓這個地方?”
法國
當這兩個人在橢圓形辦公室交談時,四千哩以外的巴黎,另有一個人正躺在聖·;傑曼林蔭大道一個旅館裡的一間黑乎乎的臥房裡。
雨點象擊鼓似地打在窗戶上,一場大雨正在那瓦楞頂上傾盆而下。
床邊的電話鈴響了,他拎起聽筒,當他應聲後,他聽出了電話裡對方那個人的聲音。
“是康斯坦丁。星期一在柏林,所有事都安排好了,我不想有什麼岔子。”
“不會的。”停頓了片刻,此人聽到電話裡那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幹掉他,埃歷克斯,送這個劊子手下地獄。”
他聽到電話咔嚓結束通話了,便放下了聽筒。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心有所思地拉起了窗簾,一隻手撫了下他那平短的金色頭髮,注視著外面磅礴大雨的街道。
一對戀人從一輛轎車裡跨出,奔到一個藍色的咖啡館布蓬下躲雨。那姑娘長著一頭黑髮,當那個男子用一隻手挽住她的腰時,她咯咯地笑著。他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然後移開了目光。
“星期一。”他輕輕地自語,然後又讓那窗簾落回到原處。
第四章
第四章
蘇芬邊境。
10月23日
大雪一直過了午夜才停下,她伏在棉一般寂靜的樹林裡,靜聽著她的心臟脈動撞擊著兩耳,就象狂打著翅膀的振翼聲。
她冷極了。
她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頭髮也是溼漉漉的。她能感覺到臉上那冰一般的汗流,整個人又凍又累,一股極度恐懼噬咬著她的肌體,她此時的勞累要超過她人生中以往任何的時候。突然之間,她只希望這一切能早早了結。
過去的四個小時裡,她一直觀察著那個放哨的崗亭。這個崗亭就在那橫跨凍河的窄窄的鐵橋旁邊。她時不時地搓著她的四肢,極力保暖。但是這並沒什麼大用處,她都已經冷到了骨頭裡。她蓄取著體內每一絲熱量卻也是在耗盡著身上最後一絲的活力。她的制服大衣已經結滿了寒霜和凍雪。當她匍匐在樅樹林邊窄溝裡時,她極力不去想那過去的事,而想著窄鐵橋那邊的未來。
她能望見蘇聯這邊的兩個哨兵站在那崗亭旁。當他們踏著腳來回走動時,他們的呼氣在冰冷的空氣中結成一團團霧氣。他們中的一個人斜揹著一支步槍在肩上,另外一個人則橫胸掛著一支衝鋒槍。兩個人在談著什麼,但她聽不清他們講些什麼,只聽到一陣低微的語聲。
左邊,四十米開外,還有一間木屋,緊挨著一片樹枝上積滿了綿雪的樹林。小屋裡透出一些光亮,一縷烤火的青煙嫋然升入寒冷的空中。她知道那是另外一些下崗的哨兵休息場所。但是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裡,沒有一個人從這個暖和的木屋裡進出。只有一些人影在那結霜的窗戶後黃色的光亮中晃來晃去。鐵橋上,一片從樹林上空的弧光燈打出的強烈光線照灑在上面。鐵橋兩邊那紅白相間的關卡路竿都垂下橫放著。
她猜想透過樹木她應該看得到芬蘭境內的燈火,但她不能確定,因為在芬蘭邊境線的那方,是一片強光照耀著,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亮,而且那邊有著更多的哨兵,只不過他們都是穿著灰色的大衣和制服。
突然她覺察到近處有動靜,忙把眼光收回到蘇聯這一方。揹著步槍的哨兵跨入崗亭裡,而另一個則移身鑽入樹木裡,解開褲紐小便。
她的身子立時一動,知道她現在得抓緊時機。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動彈的話,她很快就會凍僵至死,那刺冷的寒氣已經深深地鑽咬進她的骨頭裡。她在雪地裡滾動著身子,帶著手套的手在皮槍套裡摸索著,然後抓到那冰冰冷的奈琴特左輪槍的槍柄。
她緩緩而悄然地滾到那哨兵背面,注視著他小便,她知道這是她的好時機,便深深地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兩腿因害怕而打顫著,當她從掩蔽的樹木後面閃出身來時,她將武器順勢塞入她大衣裡。
她發覺她已置身在那個崗亭的地方,並看見那個帶衝鋒槍的哨兵束扣著他的褲子猛然轉過身來。他張大眼瞪著她,好象她是一個鬼魂似的。
他看見的是一個年青的女人朝他走過來,她那帶著綠色肩章的上尉大衣和軍官的棉帽看上去都顯得肥大了一點,衣服上滿滿地結蓋了冰與雪的霜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