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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麥西不是俄國人的姓。”
“本來是波蘭人的姓,叫麥辛斯基。我父親的一方原來是從華沙來的。母親的一方則是純俄國人。”
“但你不喜歡俄國人。”
“為什麼你這麼說?”
“你第一次到那家醫院看我的那一天,你看我時的那種表情。你的眼睛裡滿是不信任,甚至是不喜歡。”
麥西搖了搖頭。“這不是事實,安娜。恰恰相反,俄國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誠實、豪爽的人。我恨的是共產主義。它摧殺了人們腦子裡所有尊貴和善良的東西。有一點是不會搞錯,安娜,克里姆林宮的那幫人感興趣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權力。從他們身上你可以看到活生生的納粹影子。只不過在旗幟上不是雙s的十字,而是一把榔頭,一把鐮刀和一顆紅星。”他停頓了片刻。“安娜,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們大使館的人想要跟你談談。”
她定睛看著他。麥西看見她眼裡的恐懼。“要說什麼?”
他把凱寧告訴他的解釋了一番。“這只是常規做法,卻必不可少。你覺得你能經受得了嗎?”
她猶豫了一下。“如果你希望我去我就去。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這以後,美國大使將會對你的事情作出決定。那個俄國官員,他的名字叫魯穆爾卡。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魯穆爾卡沒有權利盤問你有關你被指稱犯下的那些罪行問題。不過他會要求你回去接受審判,而且他會許諾你給予寬大處理。但是我想你知道這種事情很少有兌現的。”
“今天早上醫生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是否對殺了人有所悔意。對那個勞改營的官員和邊境線上的那個哨兵。”
“那你怎麼跟他說?”
“我說對他們的妻子和孩子——要是他們有的話,我會有這種感覺。但我決不後悔殺了他們。我要逃跑,施加於我身上的那些罪行都是毫無道理的。我記得伊凡告訴我一句話,一句他朗讀過的話,對於那些施加暴行於別人的人,就只有以暴行回報於他。我只是把暴行回報給那些施加於我的人。我跟他們是你死我活的相鬥。”
“那麼我想這回答夠明確了。”
當麥西和安娜坐在赫爾辛基市警察局的會客室裡時,一名警察開啟房門,兩名身穿便服的俄國人從他身旁走過,跨步進房。
這兩人之中年長的一個是四十出頭,人象頭渾身是勁的公牛,長得高頭大馬,那肌肉發達的身體緊繃著他的衣服。
一雙冷酷的眼睛深嵌在一張一副兇相的臉上,那張臉長滿了粉刺和痘皰,他的左耳缺了一塊。他隨身帶了一隻公文包,落座後草草地自我介紹了一下,尼基塔·魯穆爾卡,莫斯科來的一名高層官員。
那第二個俄國人,是一名年輕的使館助手,坐在他旁邊,並呈上一卷案宗。
魯穆爾卡信手開啟案宗,開口問道:“你是安娜·克霍列夫?”
那個人問話時,連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麥西朝安娜點了點頭,她回答道:“是的。”
那男人霍地抬起頭,兩眼嚴厲地盯著她。
“在蘇芬兩國外交上籤有合作協議的情況之下,我在這裡仍提供給你一個自我贖罪的機會,儘管;;你在蘇聯國土犯下了嚴重的罪行。我被授權通知你,如果你自願回到莫斯科,你的整個案子將會重新稽核,並重新提交法庭審判,這樣你就會得到最寬大的處理,這是每個蘇聯公民都可以享受到的權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娜猶豫著,她還尚未回答,麥西用流利的俄語說道:“還是省掉那些官腔吧,魯穆爾卡。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那雙灰冷的眼睛盯到麥西這邊來,魯穆爾卡的聲音裡充滿了奚落。“那些問題是宣讀給這女人聽的,不是給你的。”
“那就儘量簡單些,這樣她可以清楚地聽懂是怎麼回事。”麥西毫不客氣地回言道。
魯穆爾卡兩眼朝麥西翻了一下,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然後身子往椅背一靠。
“基本的情況是——只要她同意回到莫斯科,就會重新審理她過去的所作所為,如果法庭確認她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或者是錯誤的虐待,那麼她最近犯下的罪行——射殺邊防哨兵、從勞改營逃走,就會被從輕發落。我這樣已經夠簡單了吧,即使像你這種思維簡單的人也應該清楚了吧?”
麥西沒有理睬他的挖苦,轉過頭去問安娜:“你有什麼要說的,安娜?”
“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