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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引出一些怪異的討論來——當然是關於我那本神秘之書進展情況的討論。而每到關鍵時刻,莫娜必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這便意味著她不知身在何處了。至於說我自己,我幾乎不做任何努力和他們保持一致,我絲毫不關心這個假想的世界裡上演著什麼,我所做的全部就是保持嚴肅,就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想笑的時候我就笑笑,有時還做些評論和糾正,但我從來沒有透過任何方式——無論言語、手勢還是暗示——點明過,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遊戲。
我們的生活中因不斷地出現一些奇怪的小說插曲而沒有陷於平板、單調。有時候這些小插曲還會像點燃了的爆竹一樣接二連三地發生。
首先是我們的情書突然神秘地失蹤。我們本來是把它們裝在一個大紙袋裡放在衣櫃的最底層的。我們花了一週多的時間才發現,原來是給我們打掃房間的女工無意中把紙袋扔進了垃圾裡。莫娜聽到這個訊息難過得幾乎崩潰。“我們一定要找到它們!”她堅持。可是怎麼找呢?清潔工早把垃圾收走了,就算我們能找到倒垃圾的地方,它們恐怕也早就被埋在大堆大堆的廢物底下了。不過,為了不讓莫娜失望,我還是去問了問垃圾場在哪裡,奧瑪拉還主動提出陪我一起去。那個地方遠得要命,是一個濃煙籠罩的荒僻所在。我們試圖找到清潔工那天傾倒垃圾的確切地點;毫無疑問,這項工作是完全脫離實際的,但我還是向那個司機詳細說明了情況,憑著頑強的意志在他麻木的內心裡激起了一星興趣的火花。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去回憶,但結果還是枉然。於是,我和奧瑪拉忙碌了起來。我們手持外觀頗為優雅的木棍,開始在廢物堆裡捅來捅去。我們翻開了太陽底下的每一樣東西,唯獨沒有丟失的情書。
奧瑪拉盡了他最大的努力才沒讓我把一滿袋子的零零碎碎帶回家,他為自己則找到了一隻漂亮的菸斗盒——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它做什麼,因為他是從來不抽菸斗的。
我最後只好撿了一把刀刃鏽得打不開的骨把小折刀才算作罷,另外還揣回一張伍德龍公墓總監索取墓碑費用的帳單。
莫娜悲哀地接受了情書遺失這一事實,並視之為一個不祥的徵兆(許多年以後,當我讀到巴爾扎克心愛的漢斯卡夫人的信件遭受的命運時,這一插曲依然歷歷在目)。
在我們垃圾場之行的第二天,我們管區的一位警察中尉突然採訪。他是來找莫娜的,慶幸的是她當時恰好不在。禮貌地客套了幾句之後,我問他出了什麼事一他說沒事,讓我放心,說只是想問她幾個問題。我說我作為她的丈夫,也許可以代她回答;他似乎並不情願接受這個禮貌的建議,只問道:“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我告訴他我說不準。她是不是在單位呢?他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工作吧?”
我說。他卻不予理會。“這麼說你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他顯然是在步步推進。我回答說我一點兒都不知道。他問得越多,我就把嘴封得越緊,我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最後我還是抓住了一絲線索。當他問到她是不是個藝術家的時候,我開始領會到他的用意所在了。“從某種程度上是。”我說,等待著下一問題。
“是這樣的,”他從衣袋裡拿出一頁銅版詩放在我面前,說,“也許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當然可以!您想知道什麼呢?”
“我想知道,”他靠回到椅背上,興致勃勃地為一場冗長的公事談話開了頭,“這是什麼?我的意思是,這算是什麼行當?”
我微笑。“不算什麼行當,我們賣它。”
“賣給誰?”
“任何人,所有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他停了一下,搔了搔頭。“
“你自己看過這個沒有?”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當然看過,這是我寫的。”
“什麼?你寫的?她不是作者嗎?”
“我們倆都是作者。”
“但是署名是她呀。”
“對。我們這麼做有自己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他捻著大拇指,費力地思考著什麼。
我等待著他隨時發出驚人之語。
“這麼說你們靠賣這些……這些紙為生?”
“我們……”
正在這個時候,莫娜回來了。我把她介紹給中尉,不巧的是,中尉沒有穿制服。
“我怎麼知道他是摩根中尉呢?”莫娜高聲反問道。我大為詫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