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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變成隱形人才能不被我發現。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看見最後一隻狗了。那是隻身體龐大的新大陸狗,像只小獸一樣。它跳著朝我跑過來舔我的手,差點兒把我撞個跟頭。我站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他那暖暖的大腦袋。我小心地彎下腰,把一隻手伸進它嘴裡,探到舌頭底下。千真萬確、那兒有個小紙團,用銀紙包著。正如馬歇爾或是克羅姆韋爾說的,它只有麥粒那麼大。
我牽著它走,走上了白宮的臺階。所有的警衛都做同一個動作——使勁擠擠眼睛,輕輕地撣掉衣服,在門外的腳墊上蹭鞋子的時候,我注意到了用紅色字母標出的“兄弟共濟會”。總統向我走過來,他身穿燕尾服和帶條紋的褲子,釦眼裡彆著朵石竹花。他伸出雙手來歡迎我。“噢,查理!”我叫了起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我要見的人……”突然,我記起了喬治·馬歇爾的話。“總統先生,”
我說,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實在是一種殊榮……”“快進來,快進來,”查理說,抓著我的手,用食指撓了撓我的手心。“我們正等你呢。”
如果他真是總統的話,他可是還和原來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查理是我們那個俱樂部裡最不愛說話的。因為他不愛說話,讓人覺得他挺聰明似的,我們就諷刺他,選他作我們俱樂部裡的總統。他家住在街對面的公寓裡,我們都挺喜歡他,可從來不能跟他很要好——因為他總是令人費解地沉默。有一天,他失蹤了,幾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一點兒訊息。我們當中誰也沒從他那兒得到過信兒,他好像從地球表面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他把我讓進他的書房。他可是美國總統啊!
“坐吧,”查理說,“隨便點兒。”他拿出一盒雪茄。
我只能坐在那兒瞪圓眼傻看著,他和原來一模一樣,連燕尾眼和條紋褲都一樣。
他那茶褐色的頭髮也一如往昔地梳箇中分式。指甲也照例精心修剪過,還是原來的那個查理啊。烏夾下面,也還戴著薛西斯協會的老標誌,兄弟共濟會。
“你知道,亨利,”他開始說了,語調柔和,抑揚頓挫,“我保留自己身世秘密的原因。”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她還在找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妻子,他不能離婚,因為他是天主教徒。)”是她策劃的這一切。你也許知道……“他跟我圓滑地擠擠眼,就像喬治·馬歇爾那樣。
說到這兒,他開始轉著手指頭,像在玩一個小球。一開始我沒注意,可是後來他叉重複了好幾遍那個動作。我知道他在暗示什麼了。
“噢,那東西……”
聽到這兒,他舉起一個手指頭,放到嘴唇上,幾乎聽不見地“噓——噓——”
了一聲。
我把那個小紙團從我馬甲口袋裡拿出來,開啟它。查理不停地很嚴肅地點點頭,但沒出聲兒。我把那張條子遞給他看,他又很快遞了回來。我仔細地讀了讀,然後,我把它遞過去。他迅速把它給燒了,條子是用日語寫的。經翻譯,意思是:“我們堅決與聯邦結盟,結局會和開始一樣。”
電話鈴響了,查理用低沉而嚴肅的聲音接電話。最後,他說:“馬上請他進來。”
“奧伯斯普里斯克斯韋基馬上就到,他和你一起去橫濱。”
我剛想讓他再解釋清楚一點兒,他突然把椅子轉向我,把一張相片遞到我眼前。
“你認識她,是嗎?”他又把食指壓在嘴唇上。
“下次你再見到她,就是在東京了,也許是在內庭。”說到這兒,他開啟他辦公桌最下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貼著金色標籤的糖果企,就是我和莫娜賣過的那種。他小心地開啟盒子,給我看裡邊的東西:一份情人卡,一束看起來像莫娜的頭髮,一把象牙柄小匕首和一枚結婚戒指。我看著這些東西,查理蓋上盒蓋,又把它放回到抽屜裡。然後,他朝我擠擠眼,撣撣他的衣眼,說了聲“俄亥俄”!我也跟著說了句:“俄亥俄!”
突然,他又把椅子轉了過來,遞過來一張相片。這次換了另一個人,不是莫娜,而是一個和她很相像的人,無法看出是男是女。留披肩發,像個印第安人。有一張神秘的、引人注目的臉,使人聯想起墮落天使。我覺得很不自在,我正看著,查理把像片翻了過來。在相片的另一面是莫娜,打扮得像個日本婦女,頭髮也像日本女人那樣梳起來。她的眼睛向上斜看,眼影塗得很重,讓人覺得她的眼睛上裂了兩道縫。他又把相片翻過來倒過去的,如此這般,幾次三番。屋裡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