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水清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司徒明開啟木匣子,看了一眼念珠,沒有絲毫猶豫,語氣堅毅地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國公爺語氣錚錚地道:“今日是二十三,二十九出發!那天正是黃道吉日!”
國公爺對小兒子的疼愛是十分明顯的,交代完了事情,他又不厭其煩地叮囑了一番話,原本一個雷厲風行的漢子,此時變得有點嘮嘮叨叨起來。
司徒明習以為常,一面聽著國公爺的囑咐,一面在心裡默默計算行程的長短。出了鐵馬軒,他就去安排這次隨行的侍衛,像點兵點將一樣,嚴肅地挑選了二十個侍衛。
安排好了正事之後,司徒明身姿筆挺地站在書案前,看著擺滿書案的紙卷,心裡驟然十分失落,身邊的空氣彷彿突然變得清冷了。他右手提起筆,剛想用作畫來平息心境。
迅風又笑嘻嘻地跑來稟報道:“爺!二爺今天休沐,邀您一起去醉翁亭喝酒、賞戲!聽說特意請了天音閣的旦角小花仙來!”
“不去!”司徒明臉上毫不感興趣,嚴肅地拒絕之後,他不耐煩地扔掉筆,他腳步瀟灑地邁向內院的方向,內心裡毫無緣由的,他就是想去見鍾未央。
迅風和迅雷鼓起眼睛對視一眼,滿臉驚訝和不解。
上午的平蒙院裡陽光正好,合歡樹下清風徐徐,伴隨著恩姐兒的稚嫩笑聲,滿院子的人都覺得高興。鍾未央摟著恩姐兒,坐在鞦韆上玩。
“九少爺回來了!”門口的婆子大聲問候著。
鍾未央轉過臉,看向走過來的司徒明,心裡默默地說著: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司徒明看了一眼恩姐兒,然後面無表情地看向鍾未央,沒說話,而是伸來了右手,意思十分明顯。
鍾未央沒有猶豫, 吩咐清江帶恩姐兒玩,她伸過手去,握住了司徒明的手,司徒明眸子裡驟然綻出一抹笑意,手上稍稍用力,拉著鍾未央靠近幾步,兩人並肩進了屋。
院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只有樹上的蟬和鳥雀還在不識時務地鳴唱著並不美妙的曲調。
恩姐兒抿著嘴巴,小臉上的歡快剎那間沒有了,大大的眸子呆愣地看著鍾未央和司徒明的背影,白嫩、微胖的小臉上,顯現著一臉的懵懂,暫時忘記了玩耍。
趙嬤嬤瞪大了略帶滄桑的眼睛,心裡不敢置信,但是她又描述不出來,這會子究竟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她心裡裝著滿肚子的疑惑,滿腦子裡盤旋著不對勁的感覺。
孫嬤嬤和其他丫鬟們都忍不住紅了臉。這是個保守的社會,就算是夫妻,也很少有當眾拉手的。在她們看來,鍾未央和司徒明的舉止太過親密了。丫鬟們低下頭不敢看,滿臉通紅,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混合了羞澀、豔羨、震驚、不敢相信、懵懂……
內室裡,圓桌旁。
鍾未央被司徒明抱起來,放在膝頭上。司徒明一手環抱著鍾未央的肩,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低著腦袋,把臉緊貼著鍾未央的衣裳,埋在鍾未央的胸口處。
安安靜靜的,兩人暫時沒說話。
鍾未央眉眼間一片鎮定,兩手很自然地抱著司徒明。反正她覺得自己胸口還比較平,所以這個時候,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緊張和不妥,倒是像很平平常常的老夫老妻的感覺一樣,平淡中洋溢著溫馨、溫暖。
過了片刻,鍾未央伸手摸一摸司徒明的耳垂,閒話一般地問道:“你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司徒明深呼吸一下,抬起頭來,直視著鍾未央的眸子,目光定定的,目不轉睛,低沉而嘶啞地說道:“等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
鍾未央眼睛一眨也不眨,問道:“幾天?”
司徒明目光認真,說道:“還有六天出發,去五臺山。”
鍾未央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著路程和時間,她覺得五臺山有點遠,算著算著,她失落地發現,一來一回,司徒明至少要去兩個月。
兩個月長不長?等於一年的六分之一了!鍾未央有點不捨。但是再按天數算的話,只有六十天,她一直覺得每天都過得很快,這樣一算,似乎時間又不長,她心裡的失落和不捨頓時又全都變成了空空的感覺。她把頭靠在司徒明的肩膀上,默默地想心事,甚至忘了問他,他去五臺山做什麼?
司徒明右手遊移在鍾未央的後背上,貪戀著她後背的曲線,臉頰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耳朵,語氣像是心不在焉一樣,低沉而嘶啞地說道:“得去兩個月。”
說完,不等鍾未央有任何反應,他突然輕而易舉地合起手臂,打橫抱起鍾未央,繞過屏風,呼吸聲加重,腳步堅定地邁向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