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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媳婦帶著鍾未央的信,還有鍾未央給鐘太太捎的六條抹額,坐馬車回了鍾家。
抹額是丫鬟如許親手縫製的,並不是鍾未央親手做的。抹額系在頭上,用來遮住額頭和太陽穴,可以保暖,還可以防風。鍾未央送抹額,是為了提醒鐘太太注意保重身體。
趙二媳婦在鍾家大門口下了馬車,腳步稍顯匆忙地趕回了雪梨院。
鐘太太見了鍾未央捎來的東西,眼睛裡流露出笑意,朝趙二媳婦詳細地問了鍾未央的氣色是否好、是否孕吐等情況,心情輕鬆了許多,然後放心地處理了一些家事。下午,她便動身去了江家。
江家內院裡,江夫人正在安慰女兒,母女倆說起這場意外之災,不免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聽丫鬟傳報說鐘太太來了,她們二人連忙出來迎接。
“前些天的事,連累了阿珊。”鐘太太一見面,就歉意地說道。
鐘太太和江夫人是許多年的好友了,關係一直很要好。
何家大少奶奶江珊兒臉上苦笑起來,眼睛裡閃著淚花兒,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回答道:“伯母可以儘管責怪我,是我太大意了,差點惹出禍來。”
江夫人心疼不已,牽著鐘太太的手,挽著女兒的手臂,一起進屋去。
在炕上坐下後,鐘太太拿著帕子,親自幫江珊兒擦了淚水,語重心長地說道:“誰能未卜先知呢?鮮花叢裡竟探出毒蛇來。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都別再提。”
江夫人心情沉重,臉色也透著凝重,眼睛因為剛才哭過,稍有些紅紅的,她握住鐘太太的手,鄭重地說道:“是阿珊有錯。出了事,這次她還能置身事外,多虧了鎮國公府和鍾家不計較。這份恩情,我時刻在心裡念著!”
鐘太太神情也變凝重了,說道:“打了老鼠,幸好沒有傷到玉瓶兒!這是老天保佑的事!算是天意吧!”
江夫人眼睛裡浮起淚光,忽然又破涕為笑,握著鐘太太的手,說道:“天底下事情那麼多,老天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和阿川!大大方方的,不責怪我們。所以阿珊才逃過一劫。算是因禍得福!”
兩個相交多年的好友相視一笑,眉眼間已經露出更多的釋然來。江夫人眼睛裡的淚花也變成了喜悅。鐘太太和江夫人又一起勸慰了江珊兒一會兒,直到傍晚,鐘太太才起身離開。江夫人表現得十分客氣周到,親自相送。
“太太,二少爺、三少爺和四少爺來了,一起等在大門外,因為見天色晚了,所以特意過來接您的!”趙二媳婦笑著告訴道,刻意放輕了聲音,畢竟她們現在是在江府裡,是別人家裡頭。
江夫人含笑道:“可真孝順!羨煞旁人也!”
鐘太太沒有刻意矯情,也笑著說道:“你不必羨慕我,你自己也有孝順的兒子、兒媳婦!”說完,鐘太太緊接著在心裡嘆一聲氣,欲言又止。為什麼?因為她來了一下午,而她的庶女鍾未舞——這位江家六少奶奶卻連面也沒有露一下!要麼就是訊息太不靈通了,竟然不知道她這個嫡母來了;要麼就是故意不來。如果真是故意不來,以後論起孰是孰非來,肯定是鍾未舞給別人留把柄而已。
鐘太太倒不是端架子,只是在心裡嘆息:鍾未舞為人處事不周全,雖然懷了身孕,但是並非不能見人,何況在這樣特別的情況下,她是嫡母,她過來了,她的庶女卻不露面,禮儀何在?
鐘太太沒有主動提起鍾未舞,直接就離開了。
鐘太太走後,江夫人臉色和眼神頓時一變,十分嚴厲,轉身朝身邊的嬤嬤吩咐道:“六兒媳婦人呢?”
嬤嬤連忙小心翼翼地答覆道:“奴婢吩咐丫鬟去請了三次,但是,據說六少奶奶吐得厲害……”
“能有多厲害?難道吐了整整一個下午不成?不敬嫡母!她倒是把肚裡的孩子當成免死金牌了!”江夫人心裡有多生氣,語氣就有多麼的嚴厲!
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們都忍不住顫了顫,不寒而慄,忌憚江夫人的威勢。
真是越來越任性!江夫人拳頭收緊,深深地覺得,這個庶出的六兒媳婦在有身孕後就像沒了頭腦一樣!專門做出一些惹人生氣的事來!你就算想裝嬌氣,也得看時候!
江夫人臉色嚴厲,臉頰的線條勾勒出凌厲的氣勢,聲威而氣重地吩咐道:“你親自過去一趟,教導她一番規矩!不必跟她客氣!半個時辰之後,你再回來!”
潛臺詞:你給她講足半個時辰的規矩,再回來!最要緊的是,要半個時辰!短一刻鐘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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