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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苗太醫來平蒙院給鍾未央診平安脈。得知平安的結果後,司徒明才放心地出了院門,去外院帶了墨哥兒,騎馬去了城外。
墨哥兒人長得瘦弱,獨自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瑟瑟發抖。雪白的母馬原本很溫順,但對他來說,就像老虎一樣嚇人。
墨哥兒眼睛裡淚汪汪的,縮著肩膀,把懇求的目光投向司徒明。司徒明沒有理會這回事,彷彿沒有看見。
司徒明臉上的神色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心裡其實是在嘆息:若是自己的兒子像墨哥兒這麼膽小,自己大概會把他從馬背上拋下去,拋到草叢裡,讓他在草叢裡打幾個滾!
司徒明和鍾未央有一個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不會對小孩子動怒。
墨哥兒兩手緊緊抓著韁繩,繼續抖啊抖的,像秋風中的樹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風吹亂他頭上的髮絲,把他襯托得格外可憐。
一大一小,再加二十五名隨從,大家特意把馬速放得很慢,就是為了照顧到墨哥兒,優哉遊哉的,大概就是為了去城外的官道上一來一回走一遭罷了。但是,司徒明突然變了主意,微微側過臉,語氣隨意地對侍衛吩咐道:“帶上十個人,去狩獵場打一頭鹿,送去鍾家別院。”
“是!”領頭的侍衛雷厲風行般地把手舉起,手一招,帶著十個侍衛,風馳電掣地騎著馬,呼嘯著跑遠了。
鍾家別院,是鍾老太爺和鍾老夫人休養的地方。
司徒明帶著剩下的隨從,騎著馬,朝著鍾家別院的方向行去。這將是他第一次去那裡拜訪,畢竟,以前他並沒有把鍾未央的孃家關係當做自己的親情看待,大概是因為即將要做父親了,心裡的情緒多了些許柔軟,所以才會突然把這份稍稍疏遠的親情放在了心上。
乾爽的秋風,枯黃的野草,金色的野菊花,還有正在收穫期的麥田,順著悠悠的馬蹄聲,人的心境也多了一絲悠然,倍感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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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出門去後,鍾未央覺得今天的生活比昨天冷清了一點,而且恩姐兒又去學堂了,所以她正考慮著,自己一個人上午要做些什麼。
忽然,門外響起清江的傳喚:“趙二家的來了!”趙二家的,有時也被稱呼為趙二媳婦,前面已經提到過很多次,她是趙嬤嬤的夫家弟媳、妯娌,如今是鐘太太身邊的心腹之人。
“進來吧!”鍾未央語氣很清爽地說道。
門簾被掀開一角,趙二媳婦笑著走進來,行禮道:“奴婢給姑奶奶請安,太太吩咐奴婢過來,給姑奶奶帶幾句話。”
“坐下說。”鍾未央把目光放在趙二媳婦身上,含著愉快的笑意,說道:“母親那天看起來精神頭不足,這些天好些了嗎?”
“太太這幾天好多了!姑奶奶千萬別擔心這些。”她在杌子上坐下,面帶笑容,說道:“太太吩咐奴婢來告訴姑奶奶,江夫人昨天下午去把何家大少奶奶接回了孃家,說是小住幾日。太太讓姑奶奶安心,何家大少奶奶也安然無恙,據說是何家大少爺先去江家說的這事,是個明白人,何夫人也沒有責怪何家大少奶奶。倒是何家太夫人有些不樂意,但是多虧了何家大少爺對何家大少奶奶的維護。”
鍾未央心裡放心了許多,問道:“母親親自去江家了嗎?”
“這些是江夫人派了丫鬟來鍾家告訴給太太聽的,太太打算今天下午去江家看看。”趙二媳婦不急不緩地說道。
“你先坐坐,我去書房寫一封信,下午你順便幫我把信帶給何家大少奶奶。”鍾未央說完,去了東廂房的小書房。路程雖短,但是趙嬤嬤跟秋香兩人一路上格外小心翼翼地護著,兩人一左一右,像玩母雞護小雞的遊戲一樣伸著胳膊,生怕鍾未央走不穩路。後面還跟著幾個緊張兮兮的小丫鬟,像是隨時打算當墊背那種。
書房裡,她的筆尖沒有猶豫,流暢地寫道:萬事珍重。我這兩天好了些,大夫今早來診了平安脈,一切無礙。聽說你回孃家小住幾天,正好散散心。不好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要再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阿珊,記得回信。
在信封裡,鍾未央特意放了一朵新鮮的月季花。信紙把花瓣壓得很齊整,並不凌亂。紅色的花液浸染在宣紙上,讓信紙多了幾分朝氣。這並非是她無聊,也沒有別的寓意,不過是為了讓好友江珊兒在看到信時能欣然一笑罷了。
看到美麗的花,一種朝氣蓬勃的氣息撲面而來,人的心情多半會好一點。除了月季花,鍾未央還特意疊了一隻千紙鶴放在信封裡,然後把信封口塗上漿糊,密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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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