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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啦,考官兒說了,就您這身三腳貓兒的功夫,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當禁衛軍的得是什麼人?躥房越脊如走平地,雙手飛鏢百步穿楊,十八般兵器擱手裡就像使筷子,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您成嗎?我們街坊當時就臊眉搭眼地不言語啦……”
文三兒正聽得出神,冷不防身後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文三兒嚇得一激靈,回頭一看,原來是方景林,文三兒哈了哈腰以示尊敬:“喲嗬,是方爺,您這是……遛鳥兒?”
方景林說:“我遛什麼鳥兒呀,我找你有事,咱們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可我這……回去晚了,孫二爺又該罵街了,他倒不是惦記我,是惦念他的鳥兒,這麼說吧,這哪是鳥兒啊,是我和孫二爺兩個人的祖宗……”
方景林不耐煩地催促道:“走吧,哪兒這麼多廢話?孫二爺要是問起,你就說我找你有事兒。”
文三兒立刻識相地閉了嘴,跟方景林走到河邊的僻靜處。
“方爺,您有什麼話就問吧,凡是我知道的咱是竹筒倒豆子,我不知道的也沒關係,我再去打聽……”
方景林沉默了片刻說:“我想問問那天你見到羅小姐的詳細情況,你仔細跟我說說。”
“我那天不是說過了嗎?就這些。”
“我要你仔細回憶一下,羅小姐當時穿什麼衣服?什麼樣的表情?她的每句話是怎麼說的?屋子裡的陳設是什麼樣?彆著急,你慢慢說。”
文三兒仔細回憶著:“羅小姐那天穿了一件紫色的夾旗袍,表情還像平常一樣,後來我把您的話告訴了羅小姐,哎喲……我想不起來那句話了……”
“我說,要多想想自己的親人,親人們都盼望著她能平安地回家。”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我跟羅小姐說了。”
“嗯,她聽後是什麼表情?回答了什麼?”
“她轉過身子,對窗外小聲說:”知道了,文大哥,你走吧……‘什麼表情我沒看見,羅小姐背對著我。我勸她跟我出去,說徐爺那兒由我去說,徐爺多少得給我點兒面子。後來羅小姐又說那幅畫兒的事,這還用我說嗎?“
“不用了,你說過了。”方景林望著天空,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嘆道,“就這麼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給我留下……”
文三兒就是再傻也聽出來了,鬧了半天方爺和羅小姐是相好?以前還真沒看出來,要這麼說,方爺肯定也是共產黨了。文三兒感到很好奇,以前總聽說共產黨,就是沒見過,這回總算是見到一個活的共產黨,仔細瞧瞧也沒覺得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文三兒覺得應該核實一下方景林的身份,便直通通地提出自己的疑問:“方爺,您是共產黨嗎?”
方景林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看我像嗎?”
“看不出來,再說了,共產黨應該是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那你馬上就會看到了,解放軍就要進城了,北平很快就要解放,到時候,你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就是新中國的主人,文三兒啊,這一天就要到了。”
文三兒疑惑地嘀咕著:“當中國的主人?您的意思是,我要當主人啦?”
“是人民當家做主,當然其中也包括你。”
“方爺,您別拿我打鑔了,誰來了我也是一拉車的貨,誰也甭拿話來甜和我,當老百姓的總得有人管,誰管都一樣,都得自己掙飯轍,這幾十年了,政府也換了幾茬兒了,操!沒多大區別,日本人再孫子還沒想起發金圓券這損招兒,雖說吃混合面拉不出屎來,可也不至於扛著一麻袋金圓券買不著吃的,要讓我說,甭管什麼政府,都他媽一回事兒,您剛說了,共產黨要來了,老百姓怎麼著?噢,要當主人了,咱瞧著吧,我該拉車還得拉車,我還得奔飯轍,我什麼主也做不了,不信您把我話擱這兒,要是說錯了我改您的姓。”
方景林淡淡說了一句:“文三兒,你就等著看吧。”
徐仲堯來到保密局北平站以後,一直在冷眼旁觀,此人不愧是個老牌特工,觀察環境的目光的確很獨到。透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徐仲堯認為北平站的工作人員中,似乎只有一個徐金戈還是個人物,特別是他兩次頂撞上司,拒絕執行有損道德的任務,表現出一種不唯上,堂堂正正、獨來獨往的性格。因此便有意識地接近徐金戈,先是徐仲堯做東,請徐金戈在“便宜坊”吃烤鴨。徐金戈過意不去,自然要回請,兩人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特別是喝酒的時候,三兩酒一下肚話就多了起來,兩人各有各的苦悶,便藉著酒勁兒一起發牢騷,談得最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