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口等我。”然後走進院子。
文三兒答應著準備退到院門外,卻被羅夢雲攔住了:“這位大哥,您也進來喝杯茶吧。”
文三兒客氣道:“不用啦,羅小姐,我在院外等著就行。”
羅夢雲堅持著:“天兒太熱,院子裡葡萄架底下很涼快,您還是進院等吧。”
文三兒也就不再客氣,他跟羅夢雲走進院子。
羅夢雲給文三兒端來一杯涼茶,然後拿起剪枝剪一邊為葡萄藤剪枝,一邊問道:“您貴姓?”
文三兒慌忙站起來:“哎喲,您太客氣啦,免貴,姓文。”
“那我以後叫您文大哥。”
“羅小姐,您千萬別這麼叫,咱是一粗人,小姐是金枝玉葉,您叫我文三兒就成。”
“文大哥,您別這麼說,我是個學生,您是人力車伕,雖然身份不同,但我們的人格是平等的,您千萬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但凡是人,都要有做人的尊嚴,您說是不是?”
文三兒口拙,一時說不出別的,心裡卻熱乎乎的,心說到底是讀書人家的孩子,就是懂禮數,不像陳掌櫃一家,從大人到孩子對待文三兒就像招呼一條狗,就連管家老侯也不是個玩藝兒,自己本來也是條狗,但見了同類就齜牙,什麼東西?
文三兒沒話搭話地問:“羅小姐,您在哪兒上學呀?”
“燕京大學,正讀一年級呢,不過,恐怕快上不成了,日本人已經逼近華北,咱們要是再不抵抗,可真要當亡國奴了,同學們都說,華北之大,卻放不下一張課桌。”羅夢雲的神態顯得很憂鬱。
文三兒不以為然地說:“嗨!日本人怎麼了?他來他的,咱過咱的,您該讀書還讀書,我該拉車還拉車,甭搭理他們。”
羅夢雲嘆了口氣道:“哪有這麼簡單,要是國家都沒了,我們還能安心過日子嗎?文大哥,我真羨慕你是個男人,一旦戰爭爆發你還能拿起槍來保衛國家,我們女人一到這時就沒用了。”
文三兒笑道:“羅小姐,您饒了我吧,我一臭拉車的管不了國家大事,就知道吃飽不餓頂什麼都強。”
羅夢雲有些惱怒:“好好好,文大哥,您還是踏踏實實喝茶吧,我不跟你說了……唉,這就是我的同胞啊……”
羅夢雲剛剛過完十八歲生日,正是充滿浪漫與幻想的年齡,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細布旗袍,留著女學生時尚的齊耳短髮,俊俏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嫵媚,她有種天然的風韻,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大家氣度。文三兒當然看不懂這些,但他是個男人,對美貌女人卻有著與生俱來的鑑賞力,他只覺得羅小姐就像畫兒中的美人兒,只是看得而動不得,這種美人兒就像名貴的瓷器,碰一下就會碎,就算哪個男人娶了羅夢雲,也只能弄個佛龕給供著,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享用羅夢雲。
文三兒喝著涼茶偷偷打量著羅夢雲,雖說知道自己這輩子沒戲,但還忍不住要多看幾眼,文三兒認為,漂亮娘們兒和二鍋頭差不多,都是給男人提神的東西,所不同的是,二鍋頭得喝下去才有感覺,而漂亮娘們兒看一眼都會使男人渾身叫勁。
在客廳裡,羅教授和陳掌櫃沒有過多的寒暄,羅教授示意陳掌櫃展開畫幅,陳掌櫃照辦,羅教授一聲不吭地用放大鏡仔細研究了一番,然後摘下眼鏡仰頭閉目沉思起來,陳掌櫃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他開口。
羅教授沉吟良久,終於開口了:“陳先生,這幅《蘭竹圖》可算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嘍,我不問你是多少錢收購的,這是你的商業秘密。我要說的是,哪怕是一千元購進,也算是撿了個便宜,這幅《蘭竹圖》的確很難得,陳先生,我恭喜你。”羅教授點燃了一支雪茄。
陳掌櫃喜形於色道:“羅先生是行裡的泰斗,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這我就放心了,陳某才疏學淺,孤陋寡聞,和先生相比,我只算個俗人。請先生賜教,據我所知,當時江南名家如雲,唐寅、米萬鍾、藍瑛、文徵明哪個不是如雷震耳?去年琉璃廠”翠雲軒“一幅藍瑛的《石荷圖》不過是賣了大洋兩千元,而馬湘蘭只是個歌妓,就算名列‘秦淮八豔’之一,也不能和那些大師級畫家相比吧。另外,這幅《蘭竹圖》的合作者王稚登是何許人也?我還沒來得及查。”
羅教授顯然對《蘭竹圖》愛不釋手,他把雪茄放在一邊,又拿起放大鏡研究起畫上的印文來,他一邊鑑賞一邊回答:“你這倒問到點子上了,宋美齡女士若不是嫁給蔣委員長,恐怕她一生都是個普通女人,你看中國歷史上的著名女人哪個不是靠男人出的名?就連武則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