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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三兒忽然想明白了,像抗日這麼大的事輪到誰操心也輪不到自己,這是政府的事兒,政府的責任是什麼他鬧不清,總之是管像他這樣的草民的,日本人沒來時政府在哪兒待著呢?它給文三兒什麼好處了?是管自己吃了還是管自己喝了?沒管過,既然沒管過,怎麼他媽的日本人一來這個政府就想起他文三兒來了呢?捐了錢不算,還讓他拎著腦袋來流血拼命,憑什麼?再者說,日本人來不來他文三兒都得靠拉車過日子,好也好不到哪兒去,壞也壞不到哪兒去,要這麼算起來,日本人來不來都和文三兒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怎麼就一時昏了頭,稀裡糊塗地起著哄就抗日來了呢?文三兒啊,你真是他媽的諸葛亮×狗——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就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文三兒終於想明白了一些重大問題,他拍拍身上的塵土,在路邊的水溝裡找到被爆炸氣浪掀翻的人力車,頭也不回地奔西便門去了。
城裡的氣氛很緊張,西便門的城門口堆著沙包掩體,路口處擋著蛇腹形鐵絲網,城樓上架著重機槍,29軍的巡邏隊在城內各街口上盤查行人,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日本人的炸彈輕易地炸掉了文三兒的抗日熱情,此時灰頭土臉的文三兒只想找個酒館喝二兩去,此番出城算是在閻王爺鼻子上摸了一把,文三兒認為自己對這個國家已經盡到了責任,從今往後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了。
文三兒在象來街的一個酒館裡喝了三兩衡水老白乾,又吃了一碗刀削麵,酒足飯飽後晃晃悠悠出了門,在路口遇見了羅教授,老先生剛從朋友家出來,正東張西望地找洋車,一見文三兒就高興地喊道:“文三兒,真巧了,我正叫車呢,快,拉我去西四牌樓。”
羅教授剛坐上車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哎,文三兒,陳掌櫃的‘聚寶閣’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在這兒?”
文三兒心裡一驚,忙問道:“‘聚寶閣’出事兒了?我不知道呀,早上我離開時還是好好的。”
“嗨,我也是才知道,陳掌櫃把《蘭竹圖》賣給了日本人,訊息不知怎麼走漏出去,被《京城晚報》捅了出來,寫文章的人署名‘愛國’,這顯然是個匿名者,不過此人對《蘭竹圖》的成交情況甚為清楚,價格、成交地點、買主的情況,甚至連‘裱糊王’於慶同都牽扯進來。”
文三兒不解地問:“報上登出來又怎麼了?陳掌櫃開的就是這種買賣,一幅畫兒賣誰不是賣?別人管得著嗎?”
“我說文三兒啊,你怎麼這樣糊塗?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準備和日本人打仗的關口,日本人是我們的敵人,怎麼能和敵人做生意呢?更何況賣的不是一般的東西,是文物,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今天下午兩點《京城晚報》剛一上市,北平各界反應激烈,燕京大學、清華大學的學生們也鬧起來了,一夥學生跑到琉璃廠把‘聚寶閣’砸個稀爛,陳掌櫃也被打了,要不是警察攔著,學生們就一把火把‘聚寶閣’燒了。”
文三兒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料到自己把訊息透露給陸中庸會引起這樣大的麻煩,這個陸中庸簡直太王八蛋了,要是早知道這小子會來這麼一手,文三兒說什麼也不會為了兩塊錢就把陳掌櫃給賣了,也怨自己太財迷,當時一見那兩塊大洋就昏了頭。唉,說來說去,這姓陸的是夠陰的,這文章早不發晚不發,偏偏在這日子口發出來,這不是成心毀人嗎?文三兒可太瞭解北平胡同裡的老百姓了,只要有人帶頭,就絕對是一窩蜂地跟著起鬨架秧子,“聚寶閣”到底該不該砸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的過程,又有熱鬧看又能撿瓜落兒,這種事兒若是讓文三兒趕上,他當然也不會閒著。問題是,“聚寶閣”完了,陳掌櫃也就完了,東家完了文三兒也就該捲鋪蓋卷兒回車行了,拉包月對於車伕來說是個肥差,丟了這份差事也就只好到大街上等散座兒了,要這麼算起來,為了姓陸的那兩塊錢就丟了差事,實在他媽的不划算。
羅教授還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唉,陳掌櫃這個人……怎麼說呢?真是個生意人哪,生意人當然要賺錢,可不能見利忘義,只顧賺錢,民族氣節總是要講的,把文物賣給日本人,這不好,很不好……”
自打29軍在盧溝橋和日本人開了仗,北平的老百姓群情激憤之餘又有點兒一驚一乍的感覺,這仗怎麼打打停停?有些市民見識淺,又不懂軍事,認為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