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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彪的臉色變了,他太清楚保密局的手段了,當年汪精衛那樣的大人物叛國投敵,“軍統”的特工人員照樣敢追殺到河內。抗戰期間在上海,“軍統”特工和汪偽76號特工展開了一系列血腥的廝殺,手段極為殘酷。肖建彪早有耳聞,他後悔當初沒有和“軍統”的人拉上關係,以至於現在撞在保密局的槍口上。
肖建彪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徐長官,我肖建彪願意與保密局合作,請您吩咐。”
徐金戈笑了:“謝謝!我欣賞肖先生的合作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您是最早和日本人交手的特工,幹得還不壞嘛。”
肖建彪不知所指,只是茫然地望著徐金戈:“徐長官指的是……”
徐金戈朝《蘭竹圖》揚揚下巴:“那不是你的戰利品嗎?”
肖建彪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花貓兒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兩眼失神地看著街上走過的行人,腦子裡卻走馬燈般地轉著各種念頭。首要問題是誰在黑自己?要說過去在彪爺手下乾的時候,確實得罪過不少人,可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近年來自己窩在壽長街的“暗門子”裡混口飯吃,雖說讓人瞧不起,可也沒得罪過誰,是誰把那些兵爺給引來的?花貓兒長這麼大從來沒和大兵打過交道,還不大知道深淺,現在他明白了,這年頭兒最惹不起的人就是當兵的,人家根本就不和你講理,上來就用槍托子招呼,不到一分鐘工夫,花貓兒就變成了血人,鼻樑骨被打碎,肋骨斷了三根,真他媽的狠啊!把人打成這樣還不知道因為什麼,這是什麼世道!花貓兒的記性不是很好,他早忘了,自己以前也沒少打過別人,甚至更兇殘。
花貓兒只記得那天大兵們把自己帶到一個審訊室裡,一個少校軍官很和藹地問了一些問題,其中主要是有關彪爺的事。花貓兒當然要死扛一下,不然將來彪爺也饒不了自己,如今自己雖說不在“道兒”裡了,但“道兒”的規矩還不能忘。誰知那少校是個笑面虎,他一點兒也不動怒,只是做了個手勢,四個大兵就很利索地將花貓兒綁在了“老虎凳”上,一眨眼工夫,花貓兒的腿下已經塞了三塊磚,一陣劇痛從雙腿傳來,花貓兒感到,自己兩條腿此時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只要再加一塊磚,他這後半輩子就得廢了。一個大兵已經拿起了磚,正準備塞入花貓兒的腿下,他終於扛不住了,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說牟醫校骸鞍 ����拿��宜擔�胰�怠���
花貓兒的意志終於崩潰了,“道兒”上的規矩和江湖義氣全顧不上了,他認為世界上沒有人能扛住這種酷刑,誰要是說嘴不服氣,就讓他自己來試試,反正花貓兒是不打算扛了,別說是為彪爺,就算是為自己親爹也不能扛了……從“老虎凳”上解下來,花貓兒是問什麼答什麼,表現得很配合。那位少校很滿意,最後還給了花貓兒十塊錢治傷,用吉普車把他送回了家。
花貓兒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審訊室在哪裡,那少校軍官是哪部分的,但他隱隱約約地感到,這些人是衝著彪爺來的,看來彪爺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
花貓兒覺得左側被打斷的肋骨又隱隱作痛,他連忙換了個姿勢坐,幸虧自己身子骨結實,傷好得快,要是換個人兩個月也爬不起床來。突然,一個念頭如電石火花般閃過……這個給自己使壞的人會不會是文三兒那小子?你別說,還真有可能,自己在壽長街混飯有七八年了,一直風平浪靜,怎麼文三兒一露面兒禍事就跟著來了呢?花貓兒越琢磨越覺得文三兒可疑,在審訊室,那少校最感興趣的就是當年殺佐藤一家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想到這兒花貓兒終於有些明白了,他後悔自己當年太大意,小瞧了這個不起眼的車伕。當年他只用了半斤蓮花白就從文三兒嘴裡套出了佐藤家的情況,花貓兒本想搞個嫁禍於人的手段,設套兒把文三兒裝進去,讓他當個替死鬼,誰知動手那天夜裡,這小子提前趕到了,一見到佐藤一家的屍體,他溜得比兔子還快。現在看來,當時留下文三兒一條命是個失策,早知如此,那天夜裡就該把文三兒一塊兒做了。究其原因,花貓兒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實在是沒拿這個獐頭鼠目的文三兒當回事兒,才釀成今日之災禍。
花貓兒琢磨完文三兒的事,又開始琢磨下一個問題,彪爺要是知道自己把此事全撂了,恐怕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花貓兒跟隨彪爺十幾年,深知他為人陰險,心毒手辣,雖說花貓兒如今已經不是“三合幫”的人,但“三合幫”的規矩卻要跟他一輩子。花貓兒記得入夥的那一天,他在祖師爺的畫像前喝血酒發了毒誓:出賣兄弟,亂刀分屍……得嘞,這回花貓兒可不止是出賣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