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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骨發出一聲輕微的斷裂聲便無聲地倒下……
徐金戈不到一分鐘時間,徒手連斃兩人,但他心裡清楚,此時他已處在極大的危險之中,既然日本人已有防備,就絕不止眼前這兩個殺手,說不定第三個殺手已經佔據了有利位置,他正待轉身之際,突然感到腦後起了一股微風,徐金戈心知不妙,這是有人在他身後進行偷襲,然而他想作出反應已經遲了……一根細細的鋼絲勒住了他的喉嚨,鋼絲猛地抽緊,像刀子一樣切進了面板,鮮血從切開面板的創口裡迸濺出來,徐金戈徒勞地掙扎了一下,鋼絲勒得更緊了,徐金戈絕望地感到,再有個十幾秒鐘,鋒利的鋼絲就會切斷他的氣管和頸動脈……鋼絲突然鬆了一下,徐金戈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徐先生,鄙人犬養平齋向你請安啦……”
徐金戈撥出一口氣回答:“犬養平齋先生……久仰了……你就這樣招待客人?”
徐金戈抓住這個機會已經從口袋裡摸出那支“雪茄煙”,他的手指也按在了發射鈕上,但他絕望地發現,自己所處的角度根本無法向目標開槍,犬養平齋雙手勒住鋼絲,膝蓋屈起頂住了徐金戈的後背,使用的手段是典型的“印度絞殺法”,使對手無論有多強武功也毫無還擊餘地。
徐金戈耳畔傳來犬養平齋的聲音:“徐先生,在你臨死之前,我還有點兒問題想核實一下,我的問題是,你這個刺客是受哪方面指派的?另一個問題是,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徐金戈勉強吸了一口氣:“犬養平齋,你下手吧,有人會替我報仇……”
“嗯,拒絕回答?真遺憾,像徐先生這樣的高手要是能為我們日本帝國服務該多好,可你拒絕合作,這我就沒辦法了……”
鋼絲又勒緊了,徐金戈感到一陣窒息,他的思維漸漸模糊,在失去知覺的一剎那,一個念頭在徐金戈腦子裡如電石火花般地閃過,魚死網破,這是最後一點機會了……徐金戈毫不遲疑地將“雪茄煙”抵住自己的胸口,猛地按動了發射鈕,“砰!”槍聲響了,一顆7。62毫米口徑的鋼芯彈頭以極大的能量衝出槍管,迎面碰上一堵柔軟的肉牆,彈頭歡快輕鬆地洞穿肉牆,誰知穿出肉牆的鋼芯彈頭又撞上另一堵肉牆,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它還有足夠的能量穿進另一堵肉牆,於是,鋼芯彈頭又義無反顧地撞進肉牆中……徐金戈和犬養平齋在子彈強大的衝擊力下同時仰身跌倒,他們身後的白粉牆上濺滿了鮮血,就像一幅“野獸派”的繪畫……
方景林那天夜裡也被捲入這個事件中,那幾天夜裡日本人全城搜捕抗日分子,警察局當然也不能閒著,方景林被派往珠市口一帶進行夜巡,本來是兩個人一組巡查,但他的臨時搭檔孟凡才晚飯不知吃了什麼,走了沒多遠就蹲下捂住肚子喊起疼來,方景林一不耐煩就把他打發回家,他一個人順著西珠市口大街向東巡視,當他走到和前門大街交匯的十字路口時,發現這裡被設了路卡,一道蛇腹形鐵絲網將路口攔住,兩個日本兵和一箇中國警察在鐵絲網後面站崗。
那警察老遠就和方景林打招呼,他走近了才看清,這是局裡的同事王懷保,這傢伙日語很好,正和兩個日本兵聊得很熱乎,方景林向他們點點頭準備繼續巡視,他實在厭惡王懷保,這是個死心塌地的漢奸,不光是積極協助日本人迫害自己同胞,就是對警局裡的同事也經常打小報告,幹些落井下石的事兒。方景林早想好了,一旦有機會就收拾了這傢伙。
王懷保偏偏不識趣,見方景林要走開便熱情地邀請他參加討論:“老方,別走啊,一塊兒聊聊,我正和兩位太君討論女人問題呢。”
方景林淡淡地說:“喲,這我可沒經驗,我還沒結婚呢,你們聊吧。”
王懷保用日語對一個日本兵說:“老方的日語也不錯,他也可以參加我們的討論,反正現在也沒事,離我們下崗還早著呢。”
那日本兵說:“方桑,你不要走,我和王桑討論的問題是,支那女人和日本女人在床上的表現有什麼不同,是這樣吧?王桑。”
“是這樣,老方,你有什麼看法?”王懷保向方景林猥褻地眨眨眼睛。
“老王,我說過了,我還要去巡邏,再說我對這種無聊的話題也不感興趣。”方景林冷淡地說。
“喲嗬,老方你可是個正人君子,你是真沒沾過女人?這我不大相信……”王懷保還在繼續糾纏。
遠處有汽車的燈光和引擎聲,另一個日本兵警惕地端起步槍喊道:“準備檢查!有汽車過來。”
王懷保也掏出了手槍,舉起左手示意汽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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