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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養平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大家才靜了下來。鬥盆裡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愣頭兒青”屢次撲空,此時已顯敗相。“東鄉平八郎”由於一開始以逸待勞,體力消耗不大,現在開始咄咄逼人地進行反擊了,“愣頭兒青”先是腿上捱了一口,它負痛閃開,“東鄉平八郎”不容對手喘息,欺身而上,先以須晃對手目光,然後猛的一口咬住“愣頭兒青”的肚子,它偷襲的位置極為刁鑽,使“愣頭兒青”無法反擊。“東鄉平八郎”一招兒得手便毫不留情,它狠咬著對手的肚子左右甩動……大家齊聲發出喝彩,其中李二虎喊得最起勁兒,犬養平齋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吳掌櫃見“愣頭兒青”被咬住肚子,心疼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他連聲喊:“我認輸了,我認輸了,不能再咬了,把它們分開……”
犬養平齋冷笑道:“對不起,我無法把它們分開,還是順其自然吧。”
鬥盆裡的“東鄉平八郎”咬住對手的肚子繼續甩動,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眼見“愣頭兒青”漸漸停止了掙扎……
吳掌櫃哭喪著臉哀嘆道:“完了,完了,我的‘愣頭兒青’啊,二百塊大洋啊,就這麼打了水漂兒啦。”
孫二爺向來是那種贏得起卻輸不起的人,今天他第一局壓注就輸了,正沒好氣,偏偏李二虎還說風涼話:“喲,二爺,李元霸不是排天下第一條好漢嗎?怎麼也讓人給收拾啦,這可不應該呀。”
孫二爺反唇相譏道:“這有嘛好奇怪的,自古英雄好漢不都是被小人算計的嗎?”
“二爺,我聽您這話怎麼有點兒扎耳朵呀,您這是指誰呢?”
“操!誰他媽認我就說誰呢,怎麼著?”孫二爺邊說邊挽起了袖子。
李二虎冷笑道:“嗬,我算看出來了,二爺今天是想和我過不去,好日子過膩了,想找點兒樂子,我沒說錯吧?二爺。”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孫二爺索性也撕破了臉皮:“姓李的,咱明說吧,二爺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啦?別他媽捋著鬍子坐搖籃——裝孫子。”
李二虎的涵養比孫二爺強一些,真正的流氓都是這樣,狠勁不掛在嘴上。他不慍不火地說:“二爺啊,您先消消火兒,就算您想一刀宰了我,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不是?俗話說,有屁股不愁挨板子,咱哥倆兒有的是時間,今天咱玩什麼,二爺您說了算,我奉陪就是。”
吳掌櫃是個買賣人,天生膽兒小,他最見不得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面,便連忙起來勸解:“二位爺,二位爺,都消消火兒,大家不都是為了玩嗎,犯得上這麼舞刀弄槍嗎?孫爺,李爺,你們哥倆兒都給我個面子,今天我做東,一會兒去‘豐澤園’怎麼樣?”
胡六兒也勸道:“算啦,算啦,二位爺,為這點兒事兒值當嗎?”
陸中庸一聲不響地掏出了鋼筆和筆記本,此時他來了靈感,一個絕好的新聞素材出現了,江湖人物的火併應該比街頭巷尾的潑婦打架更有傳奇性,更刺激。陸中庸最煩勸架的人,這些人就這麼愛管閒事,有些事開始的時候並不起眼,這就需要你獨具慧眼,準確判斷出這件事能否發展成驚天血案,勸架的人最容易壞事,他們的出現往往使鬥毆的雙方找到臺階,從而使本來可以出現的精彩場面化為烏有,這些人真是新聞事業的大敵,有他們在就不會有新聞。陸中庸琢磨著,用什麼方法才能使鬥毆雙方不受勸解人的干擾,使他們的火氣保持在臨界點上。
白連旗這會兒已經走到大廳的門口,他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和陸中庸正相反,白連旗在街上遇到鬥毆的事從來是躲得遠遠的,萬一打架的人打昏了頭,懵懵懂懂把他當成了對手,這可就麻煩了,白連旗的身子骨單薄,經不住兩拳就會散架。
犬養平齋饒有興味地看著孫、李二人說話了:“孫二爺,李先生,你們剛才在爭吵中都相互侮辱了對方,在我看來,這已經沒有調解的可能,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決鬥了,不知道你們支那人的血性如何,這要在我們日本,今天恐怕要在決鬥中死去一個人。我認為,如果你們還認為自己是個男人,那就該拿出行動來證明一下,諸位以為如何?”
犬養平齋的話音沒落,吳掌櫃和胡六兒馬上識相地閉上了嘴。
客廳裡空氣緊張起來……
一桶冷水潑在楊秋萍身上,她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是坐在靠背椅上的黑田中佐,他正在用絨布擦自己的眼鏡,然後將眼鏡戴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楊秋萍赤裸的身體。
自從進入審訊室以後,楊秋萍自己也記不清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