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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想,抬手又是一個耳光:“二爺我欺負你了又怎麼樣?你他媽是老和尚的木魚兒——天生就是個挨敲的貨。”
於掌櫃連忙攔在兩人中間勸架:“得了,得了,都少說兩回,聊得好好的,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文三兒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自己也算是和保密局沾點兒邊的人,同和車行的夥計們誰不知道文三兒和徐金戈的關係?孫二爺也應該知道,他難道就不考慮一下後果?保密局的人豈能是說打就打的?想到這裡,文三兒的膽子突然壯了起來,他用雙手扳住桌沿猛地一使勁,“嘩啦”一聲花梨木八仙桌被掀翻,孫二爺的棋盤棋子、黃銅水菸袋、茶壺茶碗被摔得滿地都是……孫二爺和於掌櫃都被文三兒的舉動驚呆了。
文三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孫二爺的鼻子罵道:“姓孫的,你是什麼東西,敢打你文爺?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知道文爺我是誰?”
孫二爺沒想到平時人貨軟的文三兒居然長了脾氣,竟敢把桌子掀了,這倒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這小子是不是又喝酒了,酒借人膽?不像啊,沒聞見酒味兒,那麼是誰給他這麼大膽子?我倒要瞧瞧了。孫二爺鎮定下來,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文三兒說:“文三兒啊,我說你長行市了吧?看來還真不假,那你說說,你是誰呀?二爺我眼神兒不好,還真瞧不出來你是哪路神仙。”
文三兒也報以冷笑:“姓孫的,你是狗眼看人低啊,文爺要是報出名號非嚇死你,聽說過國防部保密局嗎?”
“嘿嘿!對不住,咱還真沒聽說過,保密局怎麼啦?保密局能把二爺我的蛋咬下來?”孫二爺面不改色地回答。
文三兒一時有些語塞,他本以為報出保密局的名號就能把孫二爺嚇住,誰知孤陋寡聞的孫二爺壓根兒就沒聽說過這個名號,他可能以為保密局和郵電局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文三兒有些慌亂,但他必須硬撐到底,好不容易在車行的夥計們中樹立起威信,連一貫和文三兒叫板的那來順最近都老實多了,這次要是讓孫二爺佔了上風,他必將威信掃地,以後就沒法在同和車行混了。既然孫二爺不知道保密局為何物,那麼文三兒就有必要讓他明白一些。
文三兒有意壓低了聲音,把語速調整得稍稍緩慢:“姓孫的,你沒聽說過保密局,總該聽說過老虎凳吧?要是你想嚐嚐滋味,文爺我倒可以成全你。姓孫的,實話告訴你吧,文爺我是保密局的人,不信?不信你去打聽打聽,保密局的中校長官徐金戈是我的頂頭上司,你們這幫孫子給鬼子當順民的時候,文爺我正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抗日殺鬼子除漢奸呢,姓孫的,那時候你在幹嗎?噢,想起來了,你在和鬼子犬養平齋、大漢奸陸中庸一塊兒鬥蛐蛐兒,如今陸中庸被槍斃了,犬養平齋也被幹掉了,就剩下你這個漢奸了,怎麼著?姓孫的,是不是跟我走一趟呀?”
混混兒出身的孫二爺連捱揍都不怕,豈能怕嚇唬?他早把文三兒看得透透的,就他那人嫌狗不待見的揍性,還他媽的這個“局”那個“局”的,二爺我先把你那兩片兒嘴“鋦”上再說,孫二爺懶得再跟文三兒鬥嘴,他鐵青著臉轉身進了臥室……
於掌櫃見孫二爺的臉色不對,便忙不迭地勸文三兒:“文三兒啊,快跟二爺認個錯兒,二爺好歹也是你老闆啊,他正在氣頭兒上,打兩下就打兩下,你可千萬別頂嘴……”
“於掌櫃,您可說錯了,我又沒賃他的車。文爺我沒老闆,咱自己有車,不信您到院兒裡瞜瞜,虎坊橋‘西福星’洋車行的上等貨,光現大洋就一百九十五塊,把他姓孫的賣了也不值我這輛車錢,文爺我還沒說要當老闆呢,他憑什麼……”文三兒梗著脖子正說得起勁兒,卻突然哆嗦了一下,他的話戛然而止,既而轉身沒命地躥竄出門去……
只見孫二爺手裡攥著把雪亮的匕首,咬牙切齒地衝出臥室向門外追去……
第二十一章
喬家才被捕後,徐金戈被新任站長王蒲臣調到二組,北平站第二組是負責偵破共產黨地下組織的單位,名曰偵防組,組長是谷正文上校。
由於工作性質不同,徐金戈和谷正文並不熟悉,兩人只是點頭之交,沒有深入打過交道,但在保密局北平站內部,谷正文是公認的特工高手,很有名氣。此人深得戴笠老闆的賞識,歷任北平站站長都對他青眼有加。關於他的軼事,徐金戈聽說過不少。據說谷正文自幼酷愛讀書,且興趣龐雜,涉獵範圍極廣,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時,谷正文正在北京大學讀書,他無心學習,轉而投身愛國學生運動,成為中共北平學生運動委員會的書記。抗戰前夕,谷正文在一次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