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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沒當回事兒,後來我做夢夢見她了,我醒了後就想:對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才會舒服呢?為什麼就我跟大家不一樣呢。那幾個月我都沒殺人,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兒。後來我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什麼了?”
他:“我記得小時候看過一段電視,可能是動物世界,我記不清了。拍的是一隻動物,忘了是什麼了,很瘦,很長,肚子都是癟進去的,那個動物衝到各種各樣的別的動物群裡,殺了很多動物,但是它並不吃,只是不停的抓,不停的殺。”
我:“那是你的印象吧?有那種動物嗎?”
他:“嗯,也可能。後來一直殺到黃昏的時候,它累了,在夕陽下滿足的往回走,肚子還是癟的,但是它很滿足。就跟你們去迪廳去酒吧去K歌去吃飯出來一樣,心滿意足的感覺。那個畫面我到現在還記得。想起來那件事兒,我就明白了,沒什麼理由,沒什麼可內疚的,我天生就是想去殺。獅子老虎狼為什麼抓了別的動物殺了吃肉?因為它們就是天生的食肉動物,獅子老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獅子老虎,只是按照天性去做。我也是,我想通了,我沒必要去考慮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只要去做就好了。這就是我的天性,我就是一隻殺戮動物。”
他的表情無比的鎮定、坦然。
我想我沒有什麼再問的了,我也能預測到後面的專家組會下什麼樣的定義。
我猜幾天後專家們會和我有一樣的感覺:那是一股凍透骨髓的寒意,那種寒冷糾纏住每一塊骨頭,每一個關節,冰冷的面板緊緊捆住肌體,讓人即便在夏天暴烈的陽光下也毛骨悚然,驚懼不已。那種感覺會長久的、緊緊的抓住心臟不放,並且慢慢的扣緊,直到把最後一滴血液擠出心臟,整個身體不再有一絲溫暖…………不是噩夢,不是電影,不是小說,是活生生的來自心底的恐懼。
我想,這個世上,也許並沒有地獄,但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定是惡魔。
第十二篇《蘋果的味道》
他失蹤了大約快一個月,家人找不到他,親戚朋友找不到他,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等到警察撞開他家門的時候,發現他正赤身裸體的坐在地上迷惑的看著衝進來的人們。
於是,幾天後,我坐在了他的面前。
……
他:“知道他們覺得我有病的時候,我快笑死了。”
我:“……”
他:“這個的確是我不好,我只說出差一週,但是沒回過神,一個月……”
我:“你自己在家都幹嘛了?”
他狡黠的笑著:“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幹,你信嗎?”
我:“你是真的什麼都沒幹嗎?”
他想了想:“看上去是。”
我:“為什麼這麼說?”
他:“嗯……我的大腦很忙……這麼說你理解嗎?”
我:“一部分吧。”
他:“我是在釋放精神。”
我反應了一下:“你是指打坐什麼的?”
他:“不不不,不是那個。或者說不太一樣,我說不清,不過,我從幾年前就開始這樣了。”
我:“開始哪樣了?”
他:“你別急,我還是從頭跟你說吧。我原來無意中看了達摩面壁9年參禪的事兒了(一說10年),我就好奇,他都幹嘛了?一口氣山洞口坐了那麼多年?到底領悟什麼了?這個我極度好奇,我就是一好奇的人。特想知道。”
我:“你信禪宗?有出家的念頭?”
他:“沒有沒有,我覺得吧,我是說我覺得啊,出家什麼的只是形式,真的沒必要拘泥於什麼形式。想信佛就信好了,想參禪就參唄,誰說上班就不能信了?誰說非得在廟裡才能清心寡慾了?信仰、信仰,自己都不信,去廟裡有意義嗎?回正題……看書上說,那些古人動不動就去山裡修行,大多一個人……帶女的進去不算,那算生活作風問題……大多一個人,在山裡幾年後出來都特厲害;還有武俠小說也借鑑這個,動不動就閉關了,啥都不幹把自己關起來……不過古人相對比較牛一點兒,山裡修煉出來還能御風而行……”
我笑了下:“有藝術誇張成分吧?詩詞裡還寫‘白髮三千丈’呢。”
他:“嗯,是,不過我沒想飛,我就想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然後你就……”
他:“對,然後我4年前就開始了。”
我:“4年前?”
他:“對啊,不過一開始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