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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聊齋》。
畫皮(1)
Tags: 女鬼,畫皮,小三兒
《畫皮》大概是被誤讀最多的《聊齋》故事,也是世界觀最有問題的《聊齋》故事。
2008年周迅版的《聊齋》票房大賣,人們由此開始了一場關於“小三兒”的社會地位的大討論。1966年朱虹版的《畫皮》留在大家印象裡的就是青面獠牙的女鬼,90年代王祖賢版的《畫皮》又被胡金銓大師詮釋為傳統武俠。所以,《畫皮》更像是一個大筐,每個人挎在胳膊上都可以往裡裝想要的東西,原來這是個裝什麼的傢伙兒早就被大家忘記了。
其實,《畫皮》有一半的篇幅是在說王生被鬼挖心以後的事情。道士說自己迴天無力,能捉鬼但是不能讓死人復活。王生的妻子最後經人指點找到了一個乞丐,經歷了一系列我無法用白話文字描述的噁心的事情,終於打動了這個要飯的,給了王生第二次生命。
蒲公的初衷到底是什麼?
男人遭人恨的見異思遷,以妖為美,以忠為妄,就該被掏心挖肺,這已經是公論,沒什麼可推敲的了;但是結論中的後一句耐人尋味:“愛人之色而漁之,妻亦將食人之唾而甘之矣”(抱歉我把噁心的部分又給透露出來了)。這話又憑什麼呢?憑什麼男人的好色要讓老婆付出噁心的代價呢?相同的結論還曾經出現在《*》的結尾處:“淫*女,妻女為人淫之”。憑什麼?
因為所有男人都會同情同類,所以男人們對犯生活錯誤的同伴們都報以巨大的寬容心。兩口子的事誰都說不清,所以男人生活作風上出問題,我們經常會聽到“他老婆一定如何如何”的說法。
因此,蒲公把報應落實在王生老婆的頭上就不意外了。甚至到了今天,指責或者老婆或者“小三兒”的聲音都不絕於耳,相比較而言說“這個男人不是個東西”的話就少了很多。
沒人不好色,好色說明一個人很正常;不過好色和“漁色”是兩個層面的問題,不可以相提並論。我愛美女,想要和她們搭訕,想要跟她們套磁,但是我幾乎不會想到和她們上床,因為這超出了我的承受極限,這將是一件會讓生活崩塌的事情,我負擔不起。
於是,我同情所有的出了問題的妻子和奮勇向前的“小三兒”們,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在爭取自己應得的利益——“小三兒”也是,喜歡一個男人不是她的錯。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對於蒼蠅來說它只是在做上天安排它做的事情,問題出在蛋上,不怪蒼蠅。
《畫皮》是在為裂了縫的蛋找到彌合的方法,可是方向出了問題。古人的意淫在一系列的作品中一以貫之,大意相仿,報應的到來方式近似,每每苦了的是在家裡沒招誰、沒惹誰、老實巴交、耐心守候的老婆。
正確的世界觀應該是:別用雷鋒精神來要求現代婦女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可以放肆,可以亂來,可以與天公試比高,但後果自負,別濺無辜者一身血。
Quote 原文 :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獨奔,甚艱於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麗。心相愛樂,問:“何夙夜踽踽獨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憂,何勞相問。”生曰:“卿何愁憂?或可效力,不辭也。”女黯然曰:“父母貪賂,鬻妾朱門。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將遠遁耳。”問:“何之?”曰:“在亡之人,烏有定所。”生言:“敝廬不遠,即煩枉顧。”女喜,從之。生代攜襆物,導與同歸。女顧室無人,問:“君何無家口?”答雲:“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憐妾而活之,須秘密勿洩。”生諾之。乃與寢合。使匿密室,過數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陳,疑為大家媵妾,勸遣之。生不聽。
畫皮(2)
偶適市,遇一道士,顧生而愕。問:“何所遇?”答言:“無之。”道士曰:“君身邪氣縈繞,何言無?”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將臨而不悟者。”生以其言異,頗疑女;轉思明明麗人,何至為妖,意道士借魘禳以獵食者。無何,至齋門,門內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則室門亦閉。躡跡而窗窺之,見一獰鬼,面翠色,齒巉巉如鋸。鋪人皮於榻上,執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於身,遂化為女子。睹此狀,大懼,獸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跡之,遇於野,長跪乞救。道士曰:“請遣除之。此物亦良苦,甫能覓代者,予亦不忍傷其生。”乃以蠅拂授生,令掛寢門。臨別,約會於青帝廟。生歸,不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