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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親愛的阿尼巴爾,”那第一個說話的人說,“應該把我們的兩匹馬放在某一個地方,還有我們的兩匹牽來的馬,還有這兩頭揹著那麼多東西的騾子,我真不知道它們以後怎麼能跟我們走。我只認識這些老山毛櫸和這些幾百年的橡樹,它們倒能適當地承擔這項艱難的工作。我敢說,我不但不象你那樣責備德·穆依先生,而且還在他領導的這件行動的全部準備工作當中,看到了一個真正的陰謀家的深刻的見解。”
“好!”第二個紳士說,我們的讀者肯定已經認出他就是柯柯納,“好!話終於漏出來了,我就等著這句話呢。我抓住你啦。我們在搞陰謀。”
“我們不是搞陰謀,我們是為國王和王后效忠。”
“他們在搞陰謀,這對我們來說,不也完完全全是一回事嗎。”
“柯柯納,我對你說過,”拉莫爾又說,“我絲毫也不強迫你跟我幹這件冒險的事,是一種你沒有的,你不可能有的特殊的感情使我單獨幹這件事。”
“哎!見鬼!誰說你強迫我的?首先,我不知道有一個人能夠強迫柯柯納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你認為我會讓你一人去做而不跟在你後面嗎?尤其是我看到你去魔鬼那兒的時候。”
“阿尼巴爾!阿尼巴爾!”拉莫爾說,“我認為我在那邊看見了她的白溜蹄馬。啊!我一想到她來,真奇怪,我的心就跳。”
“是呀!這很怪,”柯柯納打著呵欠說,“我的心一點兒也不跳。”
“這不是她,”拉莫爾說。“出了什麼事啦?我看好象中午了。”
“並沒有到中午,”柯柯納說,“看來我們還有時間睡上一覺。”
柯柯納充滿信心,躺到他的披風上,象一個在思考怎樣說些格言的人那樣,可是他的耳朵碰到地面的時候,他伸出一根手指,向拉莫爾示意,要他別吭聲。
“什麼事?”拉莫爾問。
“別說話!這一次我聽見什麼聲音了,我沒有聽錯。”
“真奇怪,我白白聽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聽見。”
“你什麼也沒有聽見?”
“沒有。”
“那好!”柯柯納直起身子,一隻手按住拉莫爾的胳臂,“你看那隻黃鹿。”
“在哪兒?”
“在那邊。”
柯柯納用手指著那頭動物給拉莫爾看。
“怎麼樣?”
“是這樣,你會見到的。”
拉莫爾看著那頭動物。它低下頭,好象想吃草一樣,同時一動不動地靜聽著。立刻,它抬起長著漂亮的角的頭,向無疑傳來聲音的方向豎起耳朵,接著,不知怎麼的,象閃電般快地跑開了。
“啊!啊,拉莫爾說,“我相信你有道理,因為黃鹿逃走了。”
“自然,既然它逃走了,”柯柯納說,“那就是它聽見了你沒有聽見的聲音。”
果然,一個低沉的、很難聽清楚的聲音在草叢裡隱隱約約地響起來,對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耳朵來說,這象是風聲,對會騎馬的人來說,這是遠處的馬賓士的聲音。
拉莫爾頃刻間就站了起來。
“他們來了,”他說,“當心危險!”
柯柯納站起身來,不過他要更平靜一些。皮埃蒙特人的機靈好象感染了拉莫爾的心情,拉莫爾的無憂無慮的態度相反地也好象制服了他的朋友。一個,在這樣的情況裡,滿腔熱情地行動,另一個卻是很勉強地這樣做。
立刻,一個均勻的、有節奏的聲音傳到兩個朋友的耳朵裡,一聲馬嘶使得他們放在十步外的備用的馬豎起了耳朵,在小路上走過一個白色影子似的女人,她轉身向著他們,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又不見了。
“王后!”他們一同叫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柯柯納問。
“她這樣做,”拉莫爾說,“意思是說:待一會兒……”
“她這樣做,”柯柯納說,“意思是說:動身……”
“這個手勢是表示:等著我。”
“這個手勢是表示:趕快逃。”
“那好!”拉莫爾說,“那我們依照我們相信的意思各自行動吧。你走,我留下。”
柯柯納聳聳肩,又躺下了。
就在這同一時刻,在王后走的那條路的對面方向,就在同條小路上,一隊騎馬的人飛奔而來,兩個朋友把他們看成是熱情的、幾乎是狂熱的新教徒。他們的馬跳躍著,象約伯①談到的蚱蜢一樣,它們出現了,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