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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來作為對仁慈的考驗,那麼痛苦,可以成為對寬宏大量的試金石。”
說這番話的語調,連夏洛特聽了也渾身直打哆嘯:因為這個影射太直接,太明顯,年輕女人不得不轉過頭去掩蓋她的臉紅和避免碰上亨利的目光。
亨利盡最大努力剋制住自己,他那在佛蘿倫薩人談話時皺緊的、充滿了威脅的額頭又舒展開來,他強壓住由孝心產生的高尚的痛苦,裝出一副茫然思索的表情。
“在我一生中,”他說,“一件悽慘的事情……沒有,勒內,沒有,我回憶我青年時代,回憶起的只是狂熱荒唐,無憂無慮,還有天性的需要和天主的考驗迫使我們大家都不得不做的那些事情。”
勒內也剋制住自己,把注意力從亨利移到夏洛特身上,好象是刺激這個,攔阻另一個似的。因為夏洛特為了掩飾談話引起的不安,事實上又開始梳妝,剛剛又一次把手伸向鴉片膏的盒子。
“但是,陛下,如果您是德·波爾西昂親王的弟弟或者是德·孔代親王的兒子,如果有人毒死您的兄長或者殺死您的父親……”
夏洛特發出一聲低低的叫喊,重新把鴉片膏挨近嘴唇。勒內看見了她的動作,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用盲語,也沒有用手勢去阻止她,只是大聲說:
“以上天的名義,請陛下回答我:如果陛下處在他們的地位上,會怎麼辦?”
亨利沉思著,他用發抖的手擦了一下掛著幾滴冷汗的前額,然後挺直身子站起來,在使得勒內和夏洛特呼吸都暫時停止的寂靜中,回答:
“如果我處在他們的地位上,如果我能夠肯定我做國王,也就是說在塵世上代表天主,我一定照天主那樣去做,我一定饒恕。”
“夫人,”勒內從德·索弗夫人手裡把鴉片膏奪過去,大聲喊道,“夫人,請把這個盒子還給我,我看見我的小夥計給您送來時拿錯了。明天我給您另外進一盒來。”
二十三 一個新改變宗教信仰者
第二天要在聖日耳曼森林舉行圍獵。
亨利吩咐早上八點鐘給他作好準備,也就是說一匹貝亞恩種的小馬要裝好鞍子,套上籠頭;他打算把這匹馬給德·索弗夫人騎,不過自己先要試試。馬在八點差一刻拾掇停當。八點鐘的鐘聲敲響,亨利下樓來了。
這匹馬雖然身架矮小,性子卻兇猛火爆,它在院子裡鬃毛倒豎,用前蹄踢蹬著。天氣已經轉冷,地上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亨利準備穿過院子到馬廄那邊去,馬和馬伕在那裡等他。他從一個在門口站崗的瑞士兵前面經過時,這個瑞士兵一邊向他舉槍致敬,一邊說:
“天主保佑納瓦拉國王陛下!”
聽到這句祝願,特別是發出這句祝願時的口音,貝亞恩人猛地一驚。
他回過頭去,往後退了一步。
“德·穆依!”他低聲說。
“是的,陛下,德·穆依。”
“您上這兒來幹什麼?”
“我找您。”
“找我有什麼事?”
“我需要跟陛下談談。”
“不幸得很,”國王走到他跟前,說,“你難道不知道你是在冒掉腦袋的危險嗎?”
“我知道。”
“嗯?”
“嗯!我來了。”
亨利臉色有點發白,因為在這個熱情的年輕人所冒的危險裡,他知道他自己也有份。因此他不安地朝四周看看,又一次朝後退,而且退得不比第一次慢。
他剛才看見了德·阿朗松公爵在一個視窗出現。
亨利馬上改變態度。我們曾經說過,德·穆依是在站崗,亨利從他手裡拿過火槍來,一邊裝著檢查的樣子,一邊對他說:
“德·穆依,可以肯定,如果沒有極其重大的理由,您是決不會象這樣自投虎口的?”
“當然不會,陛下。因此我暗中等您已經等了一個星期了,直到昨天才聽說陛下要在今天早上試馬,我就到盧佛官門口站崗來了。”
“怎麼會穿上這麼一身衣服?”
“隊長是新教徒,是我的朋友。”
“拿著您的火槍,繼續站崗。有人在注意我們。我再經過這兒時,儘可能跟您談一兩句話;不過,萬一我不跟您談話,您千萬別攔住我。再見。”
德·穆依重新又邁起整齊的步伐,亨利朝馬走去。
“這匹漂亮的小馬是怎麼回事?”德·阿朗松公爵從視窗問道。
“這匹馬我今天早上得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