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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坦,你吃了午餐,可我們什麼都沒吃。
帕迪發火了:你***是個騙子,芬坦,***小氣鬼,有什麼***三明治,***耶穌聖心和***聖水。你只配親我的屁股。
啊,帕特里克。
“啊,帕特里克”,他媽個屁,芬坦。走,弗蘭基。
芬坦跑進學校,而我和帕迪去了巴里納庫拉的蘋果園。我們爬上一堵牆,一條兇猛的狗朝我們撲來,帕迪急忙和它說話,稱它是一條好狗,說我們都餓了,回家去找你媽媽吧。那條狗舔了舔帕迪的臉,搖著尾巴一溜煙地跑遠了。帕迪非常得意。我們把蘋果往襯衫裡塞,塞得幾乎翻不過牆了。我們跑進一片長長的田野,坐在樹籬下吃蘋果,直到再也吃不下了,就把頭俯在一條小溪裡,享受那清涼宜人的溪水,隨後跑到水溝的另一頭大便,用青草和厚樹葉擦屁股。帕迪蹲在那裡,說:這世上什麼也比不上痛吃一頓蘋果,痛飲一番溪水,痛拉一泡屎,任何乳酪三明治和芥末都比不上,就讓小不點奧尼爾往自己的屁眼裡塞蘋果吧。
田野裡有三頭母牛,它們把腦袋伸過一堵石頭牆,朝我們“哞哞”地叫著。帕迪說:老天啊,現在正是擠奶的時間。他翻過石頭牆,躺在一頭母牛下面,母牛的大乳房垂到他的臉上。他在一個乳頭上擠了一下,牛奶就噴進他的嘴裡。他停了一下,說:過來,弗蘭基,新鮮的牛奶,好喝極了,找一頭牛,它們都等著擠奶呢。
我來到母牛下面,在一個乳頭上擠了起來,可它又踢又跑,我覺得它想弄死我。帕迪走過來教我怎麼擠:筆直地用力一拉,就會猛地噴出一股牛奶。我們兩個躺在母牛下面,正大喝特喝牛奶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一個男人手持棍棒從田野裡向我們衝過來。我們立即跳過牆,他穿著膠靴,攆不上我們,就站在牆邊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叫喊說要是抓住我們,就要用靴子踹我們的屁股。我們大笑起來,因為他傷不著我們。我很奇怪,在這個滿是牛奶和蘋果的世界裡,為什麼竟然還有人捱餓。
對帕迪來說,說“讓小不點往自己屁眼裡塞蘋果”,這沒什麼,可我不想再去偷蘋果和牛奶了。我總想贏得小不點的蘋果皮,這樣就可以回家告訴爸爸,我是怎麼回答出那些難題的了。
我們穿過蘋果園往回走,這時開始下雨打閃。我們快跑,但我跑得很吃力,我的鞋底開線了,隨時都可能絆倒。帕迪光著腳,想跑多快都行,能聽見那雙腳拍打在人行道上的聲音。我的鞋襪都溼透了,它們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音。帕迪發現了,我們根據兩人的腳步聲編成了一首歌:啪嗒———啪嗒———呱嘰———呱嘰,啪嗒———呱嘰,呱嘰———啪嗒……我們笑翻了,只好互相撐著對方。雨越下越大,我們知道不能站在樹下躲雨,不然會被雷電燒焦的,所以就站在一戶住家門口。一個頭戴小白帽,身穿黑衣服,圍著小白圍裙的大胖子
女僕立刻把門開啟,命令我們走開,說我們太丟人。我們從門口跑開了,帕迪回頭喊:愛爾蘭的小母牛,渾身都是肉。說著,他笑了起來,笑得都岔氣了,無力地靠在牆上。我們的身上全溼透了,再躲雨也沒用了,就不慌不忙地走上奧康納大街。帕迪說他是從他叔叔皮特那裡知道愛爾蘭小母牛這回事的,他的那位叔叔在印度的英軍部隊服役。他們家有一張他的照片,他和一群士兵站在一起,身上披掛著頭盔、槍械和子彈帶。其中有些穿著制服的黑面板男人,那是效忠於英王的印度人。在一個名叫克什米爾的地方,皮特叔叔度過了一段非常逍遙的時光,那地方比他們吹噓和歌頌的基拉尼可愛多了。帕迪又一次講起他出逃的打算,他要跟一個頭上點著紅點點的姑娘在印度的絲制帳篷裡度過一生,還有咖哩肉和無花果。雖然肚子裡填了不少蘋果和牛奶,我還是被他說餓了。
雨漸漸停了,鳥兒開始在我們的頭頂鳴叫。帕迪說那是鴨子或鵝一類的東西,它們正在飛往非洲的路上,那地方溫暖宜人。連鳥兒都比愛爾蘭人有頭腦,它們來夏農河度假,隨後回到溫暖的地方,甚至是像印度那樣的地方過冬。他說等他到了那裡,他會給我寫封信,讓我來印度,也會有一個頭上點著紅點點的姑娘。
那個點點是幹什麼用的,帕迪?
顯示她們是上等階級的,是貴人。
可是帕迪,要是她們知道你是從利默里克的小巷來的,連鞋都穿不上,這些貴人還會理睬你嗎?
她們當然會啦,不過英國的貴人不會。英國的貴人根本不尿你。
尿你?天啊,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不,這是我父親咳著濃痰亂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