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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私募基金這一把讓我掙了188 萬馬克,道
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一個字,幹!”
兩人連碰了三杯,瓶子裡的酒頃刻下去了小半瓶。
吃了幾口菜壓酒,韓楚風接著說:“這第二樁,還得說那事。正天的情況我跟你沒少念
叨,爭與不爭,你不說話就已經表態了,我就想知道你這個‘不爭’的所以然。你不說,倒
是真有罪了。”
丁元英說:“這事退後一步讓條道兒請兩個副總裁先過去,可能勝算要多一些,但不是
沒有失算的可能。只是事關重大,我擔不起這個閃失。”
韓楚風淡然一笑說:“我尚沒拿起,談何放下?”
丁元英自己端起酒喝了一杯,說:“你辦事老總裁放心,但董事局不一定放心。董事局
關心的不是老總裁的遺囑,而是利潤。同時,這裡還有一個資歷問題,對你也是一個潛在的
障礙。退一步,讓兩個副總裁之間的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讓他們去內耗,等他們鬥得兩
敗俱傷的時候,企業必然會蒙受損失,此消彼長,有個比較。當董事局看清楚誰是爭權的、
誰是幹事的,自然就眾望所歸了,你才有可能樹立真正的權威。否則,你一登上拳臺就會
促使他們先結成聯盟,你很可能是第一個犧牲品。”
韓楚風問:“他們要是不內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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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元英說:“這是文化屬性,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
韓楚風沉思了片刻,說:“打個賭吧,將來也算是一個段子,就賭我那輛車。那輛寶馬
打上7 折,作價70 萬,如何?”
丁元英說:“隨你,要打賭我就一賠五。”
韓楚風問:“這麼有把握?”
丁元英說:“不是有把握,是勝算多一些,公道。”
韓楚風倒上酒,笑笑說:“總裁年薪60 多萬,我就是當了總裁也未必能做過5 年,你一
賠五,我贏了是贏,輸了還是贏,還說什麼?再來三杯!”
兩人又是連碰三杯,瓶子裡的酒所剩無幾了,丁元英已經有些蒙朧了。
韓楚風說:“這第三樁,私募基金正在盈利的勢頭上,可你說停就停了。詹妮是最大的
受益人,她不反對,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多好的財路,不要廠房不用機器,沒有環保制約和
勞資糾紛,可你說停就停了,為什麼?”
丁元英說:“私募基金是從狼嘴裡夾肉,得適可而止,不然他們會跟你急。”
韓楚風眉頭一皺,倒上兩杯酒往前推了一杯,說:“元英,我就真市井到咱們之間都不
能溝通了?”
丁元英點上一支菸說:“再說,就不是人話了。”
韓楚風一笑說:“不是人話的話就更得聽聽了。”
丁元英沉默了許久,說:“我對中國的傳統文化總有一種自卑感,老是格格不入,就想
找個地兒一個人待著,沒有主義,也沒觀念衝突,相互之間誰都不妨礙。過去做不到,現在
有了倆錢兒,有可能了。”
韓楚風緊鎖眉頭凝神思索了片刻,說:“聽起來是不大像人話。”
兩人又各自喝了一杯酒。丁元英放下酒杯,重重地吐了一口煙霧,說:“都說商場如戰
場,可私募基金這個仗已經打不下去了,那不是打仗,是屠殺。中國的股市何以成了一臺取
款機?誰破譯了文化密碼誰就能開箱取錢。愚昧對於智者固然是一種社會資源,可是利用
這種資源掠取的好處越多,心裡就越不是個滋味,這時候不用你跑到紐約、柏林,你就是
站到長城上也會想到,我是中國人。”
韓楚風點點頭,感嘆道:“是啊,連你這江湖混子都下不去手了。佛教講圓寂,那是佛
的境界,咱這色體肉身,沉默也該是一種境界吧。”
丁元英自嘲地說:“這叫什麼境界?反感而屈服著。我自己都中庸圓融,又憑什麼對老
祖宗的道法品頭論足?一品一論,我就更不是個東西了。”
韓楚風說:“其實哪個不想清靜?可週圍所有的一切都推著你隨波逐流,根本就由不得
自己。仔細想想,北京這麼大個都市還真找不著個犄角旮旯能養養神。”
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