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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一聲狂笑,手起刀落,“喀嚓!”媳婦的腦袋分家。
老太婆太駭,大叫一聲,一刀揮出,居然刀風虎虎撲面生寒,頗見功力。
“錚!”柳成架開一刀,立還顏色,回敬一招“青龍人海”,攻向老太婆的下盤。
走道狹窄,施展不開,力大者勝,雙方必須硬攻硬接,絲毫不能取巧。
“錚!錚錚錚……”硬封硬架,雙方接觸火星直冒,兩人的刀皆出現不少缺口。
“錚!”老太婆架住一刀,狂叫道:“來人哪!軍師柳成是臥底的奸細。”
柳成連攻三刀,把老太婆逼退五六步,狂笑道:“老賊婆,你叫吧,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前來了。在下將你程家的死對頭,養在地底另一座秘室中,就等這一天到來,目下他們已把內堂的人全部加以清除,這裡已沒有人了。”
老太婆目眥欲裂厲聲問:“柳成,我程家待你不薄,八年來將你倚為心腹,沒將你看成外人。你為何如此寡情絕義?”
柳成發出一陣比哭更淒厲刺耳的笑聲,笑完,咬牙切齒地說:“你兩個滿手血腥的惡賊,也有今天。不錯,在下有幸成為你們的心腹,八年來替你們策劃建立基業,獻計替你們巧取豪奪獲得金銀山積,為你們爭地盤與你們的朋友反目孤立你們,處處結仇樹敵,就為的是今天。”
“為什麼?你為什麼?”
“賊婆,記得十二年前的事麼?”
“十二年?誰還記得十二年前的事?你……”
“你該記得的,那時,你夫婦帶了六千嘍羅”
“這……不錯,好像是在荊門州一帶……”
“那天你們攻打荊門州,第三次失敗退至雙河口。”
“對,咱們攻了三天勞而無功。”
“你夫婦的賊營設在雙河口鎮中,先已洗劫一空,然後住在鎮中的油坊內。
“不錯,老身記起來了。”
柳成一聲厲叫,淚下如雨,狂叫道:“賊婆,你們在油坊做了些什麼大人共憤的事?”
“這……”
“說呀!說呀!你說呀!”柳成淒厲地叫號。
老太婆臉色大變,籲出一口長氣,雙目湧現出恐怖的光芒,用不穩定的聲音說:“第二天開拔,我記起來了,拙夫命手下將油坊主人一家九口,除了帶走兩個年輕女人之外,全部砍頭,屍體吊在鎮口,腦袋丟在路上任由人馬踐踏。”
“你們為什麼?”柳成可怖地厲聲司。
老太婆頰肉一陣抽搐,打一冷戰說:“好象是那位大閨女,咬了拙夫一口。”
“她為何咬你那該死的賊丈夫?”
“這……拙夫要她陪宿……”
“你呢?”
“我夫婦各尋樂趣,誰也不管誰的事。”
“你知道油坊地窖下藏了一個人麼?”
“好像已搜過地窖,不見有人……”
“人藏在盛芝麻的竹簍內,以竹管伸出透氣,所以未被發現。
“你……”
“油坊主人姓柳。”
“哎呀!你……”
“我也姓柳,是藏匿在竹籮內唯一生還的人。父母兄弟子侄皆被你們殺光,妻與妹被你們擄走,屍體赤裸裸地暴露在五十里外的河灘上。你看我,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變成可以殺人放火的復仇者。我花了四年工夫,方設法投入你們的賊夥。本來想找機會擒你們交官府凌遲碎剮,可是我武藝有限,無法可施,只好忍痛待機。八年,八年來,我儘量唆使你們作惡,儘量讓你們與人結仇,希望有一天大批仇人上門,眼看你們受報。你們已受到朝廷寬恕不究既往,交官府治罪的計謀落空,我只好寄望於江湖豪傑身上,果然被我等到這一天了。”
老太婆大喝一聲,一刀劈出奮勇奪路。
“錚!”柳成架開一刀,貼身搶入,丟掉刀將老太婆撲倒,一手叉住老太婆的咽喉,一手扣入老太婆的雙目,歷叫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老太婆一聲歷叫,反轉刀鋒向他的後頸一拉。
但斜刺裡飛來一條腿,“噗”一聲將刀踢掉了。是葛奇,叫道:“柳兄,火快燒到了,快走吧。”
柳成一蹦而起,一雙手全是血,左手握住老太婆被掏出的一顆眼珠,形如瘋狂地抓起刀,一陣狂砍,砍一刀叫一聲,老太婆被大分八塊,慘極。
葛奇於心不忍,拖開他大叫道:“算了,這十二年你夠受的,但你不能太過殘忍,走吧,快回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