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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廊的另一端,離窗逃走的一個灰衣人,在他破窗追出時打出了三枚淬毒骨釘。
“得得得”三聲輕響,透骨釘全射入窗臺上。
要不是他出窗便機警地伏下側滾,三枚透骨釘便是追魂令,危機間不容髮,他逃過了一劫。
酒杯反擊,灰影正要折出迴廊的另一面,如果不閃避,酒杯恰好可以擊中灰影的後心。
灰影知道不易閃避,酒杯來勢太快,本能地扭身來一記“倒打金釧”,用上了劈空掌力,希望將追襲的暗器拍飛,掌後拍人仍向前躍出。
“啪!”杯掌相接,劈空掌力阻不住杯,杯排空直入,著掌方突然爆裂。
“哎呀!”灰影驚叫,掌心被震裂了幾道血縫,但躍勢未止,似乎更快些。單足著地身形一轉,便折入迴廊的另一端,驀爾失蹤。
印三不肯放鬆,窮追不捨。
灰影飛越院牆,逃至右鄰的小巷,往一間小屋內一鑽,形影俱沓。
印三不好青天白日亂闖民宅,只好讓對方溜走,站在牆頭目送灰影消失,自語道:“這人的輕功將臻化境,將是一大勁敵,我不可粗心大意,必須小心應付。”
回到廳堂,全宅正在搜查。青天白日之下,對方竟然突破嚴密的防守,直侵至廳側明窗下,委實令廖宅的人寒心。
三重警哨,共有四個人被飛蝗石所擊昏,難怪來人能深入中樞,如人無人之境。要不是印三適時發現,很可能有不少人枉死在對方的透骨釘下,誠乃不幸中之大幸。
印三取下了三枚透骨釘,審視片刻,俊臉上爬上一絲隱憂,向方揚說:“方爺久走江湖,知道這種暗器的來歷麼?”
方揚不住搖頭,說:“看形狀,很像是透骨釘。在江湖上使用這種暗器的人不算少,在下委實看不出來歷。”
“用透骨釘的人確是不少,但在釘上淬毒的人並不多,是麼?”
“這……小兄弟是否是指五毒瘟神?”
“還有一個更歹毒的人。”
“這……在下孤陋寡聞……”
“大荒毒叟於寒,如何?”
方揚悚然而驚,惶然反問:“老天!如果是大荒毒叟,我們豈不完了?”
印三淡淡一笑,沉靜地說:“如果是大荒毒叟親臨,他豈會僅用飛蝗石將警哨擊昏便算了?那老毒物心狠手辣,出手必定不留活口。”
“那……不是他……”
“我猜想是他的門人子弟來了,剛才窺探的人雖穿了灰衣,但舉動靈活身手矯捷,定然是個年輕人,發射暗器的經驗欠缺,可知不會是久走江湖的人。這人如果出面,你們必須嚴防暗器。”
一個時辰之後,白河堡的大批兇徒去而復來。
街兩端皆被三十餘名打手所堵死。院門外的廣場中,彭駒兄妹,程長源兄妹,軍師柳成,總管飛刀金山,混世魔王……一大群,列陣相候,有人上前大叫:“叫姓印的出來領死,不然打進去後玉石俱焚。”
大院門悄然而開,印三換了一身青勁裝,揹負長劍,一步步下階,臉上神色肅穆,一步步向前迎來。
大院門閉上了,四周死一般的靜。
印三步伐沉實,神色鎮靜從容,虎目中神光似電,常掛的笑容已消失無蹤,不怒而威。
距對方兩丈左右,他雙手叉腰屹立如山,虎目掃了眾人一眼,在眾多高手的虎視耽耽下,他豪氣勃發,傲視群雄。
他在找尋灰衣人,但他失望了。
軍師柳成突然說:“大公子,這次捉住他來化骨揚灰。”
飛刀金山說:“不,還是請他撒手不管好了,他不是個糊塗人,自會權衡利害的,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對雙方都沒好處,是麼?”
柳成哼了一聲道:“這小子一而再與咱們作對,如果讓他活著離開,日後程家豈不聲威掃地?再說,這小子的神情冷傲得不象話,他並無意撒手,咱們何必多費唇舌?”
印三發話了,冷冷一笑道:“不錯,在下不識抬舉,不會撒手不管,十里亭一朵毒銀花之債必須討回。彭姑娘,你還不出來?要在下請你麼?”
玉芙蓉彭容若噗嗤一笑,笑得十分俏甜,在高貴的風華中,透露出三分嫵媚,動人極了,說:“印三,你居然還活著……”
“在下不是活得好好地?”
“可惜,上次我該給你一朵見血封喉的銀花。”
“這次你可以用上,尚未為晚。”
“不過,我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