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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倒黴的還在後面。雖然語文遭遇滑鐵盧,但其他科目大都考得不錯,我的高考總分其實已經達到了我的第一志願—復旦大學的招生錄取線。但偏偏就是這一年,當時的復旦大學校長、著名數學家蘇步青,為糾正重理輕文的風氣推出了一條新規定,高考語文不及格的人不能錄取。就這樣,畫蛋沒畫好的我,只能與心儀已久的復旦失之交臂,一直掉到第五志願—北京郵電學院(現已改名為北京郵電大學)。
當年的郵電學院,可不像後來那麼炙手可熱。一般人對郵電的瞭解還僅限於郵政通訊、固定電話之類。那一年,為了增加全國各大郵電學院物理課的師資,北京郵電學院新設了應用物理專業,我就被調配到了這個我幾乎一無所知的專業。根據定向分配的原則,我未來職業的最大可能就是分配回江蘇,去南京郵電學院的物理學教研室當老師。這和我之前的人生設計相去何止千里!更可笑的是,在常州話裡郵電和油田的發音相同,拿到錄取通知書後,經常被周圍人問起是否將來要分到大慶油田。這讓本就心中不滿的我更是不悅之至。
達?芬奇加蘇步青,我的命運就被如此奇妙的組合安排去了一條意想之外的軌道。
普通大學也可以造就非凡學生
後來我在上海微軟任總經理時,手下的員工裡有很多人畢業於復旦。我也去復旦作過很多次演講。看著他們,心裡還是有一點感觸。但我是比較樂觀的人,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去讀復旦。如若當年真考入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學校、理想的專業,或許如今的我只是眾多80年代大學畢業生中的普通一員,在某個政府機關或某家國有企業擔任不大不小的領導職務,或者在某所大學裡任教,為教授評選資格熬白了頭髮。我的人生軌跡可能就因此而完全不同了。所以,我特別想告訴很多年輕朋友:
能考入重點大學固然很好,但是並非進到重點大學就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也不意味著到了非重點大學你的人生就缺少機會。
在上海微軟的時候,我招的很多人並非畢業於重點大學,有來自二三流的學校,或者偏遠地區的學校,甚至專業也都不是計算機專業。我依然可以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這當然和我自己的教育背景有關。既然畢業於普通大學的我能做到總經理,為什麼別人就不能呢?我的標準是看這個人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是學習的能力。大學裡學的知識和企業裡需要的知識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學習能力強,對工作十分重要。第二是工作的態度。我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智商的差距不是那麼大,除非是像蓋茨那樣的神童。即使我不如你聰明,但我只要比你多努力一些,一樣可以達到和你同樣的水平。在這個意義上,
我經常把更多的機會給那些善於學習、有進取精神的人,而不是那些自恃聰明的人。在我眼中,學習能力和勤奮精神遠比大學和專業出身重要得多。
去北京上大學,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出遠門。這趟旅途毫無驚喜感可言。家人把我送到火車站,自己帶著點零花錢,拎著兩個包就上車了。那趟列車是杭州開往北京的,到常州站時車廂裡的人已經擠得前胸貼後背。車是那種老式的綠皮車,沒有空調。正值酷暑,各種難聞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燻得人頭暈眼花。我就在兩節車廂之間的連線處站了整整21個小時,沒吃任何東西,也沒喝一口水。
火車抵達北京,學校的車把我們從火車站接到北郵。我一進校門,心當即就涼了。只見北郵的大小和我的高中差不多,操場甚至還沒有常州中學好。學生也很少,整個學校一共只有六棟學生宿舍,其中部分房間還提供給年輕老師住宿。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高等學府大相徑庭。
好在北京城沒有讓我失望。去學校的路上,途經長安街和天安門廣場。那種寬廣和大度的氣魄,讓來自小地方的我受到了強烈的震撼。第二天,我就和同宿舍的一位室友坐車到天安門廣場去,拍了張照片寄回家。照片上,天安門前的那個瘦小夥,笑得一臉燦爛。
沒有一個人喜歡我(1)
班上的同學很多是北京人,他們說話時,語氣裡總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自傲。對於一個從未離開過常州的18歲少年來說,我要融入他們的圈子是很困難的。全班只有一臺電視機,就放在北京同學的宿舍裡。我們這些外地學生要看電視,得先敲門,而且報上自己的名字。其實本班同學不報名字聽聲音也知道是誰,但他們卻堅持不報名字就不開門。班裡第一次組織外出活動,是去頤和園遊玩。坐船的時候按男女生搭配的原則分組。北京同學負責分配,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