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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清不楚的罪名——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只是不中聽。所以我勸你,不用拼死抗爭了,好好活著及時行樂,就算哪一天腳一蹬眼一閉,到了陰間也是個逍遙鬼。”
閔安撇嘴:“我不想光顧著自己逍遙,讓家裡人躺在墳裡哭冤。如果老天給我機會,我還是要抗爭一番的,至少給閔家翻翻案。”
花翠安靜想了一會,才應道:“這樣說著也有道理吶,算了,我還是那句話吧——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閔安露齒一笑。花翠繼續陪他說說話,化解他心底那抹若有若無的愁怨。
天明後,閔安收拾行裝,帶上畢斯呈給上司王懷禮稟告案情的文書,動身趕往清泉縣,一半為公事,一半為迎接吳仁回來。他如往常一樣,穿著白布袍和綠紗衫罩,一身書吏打扮,往來走動兩步,牽出翩翩文士風采。外出公幹總不能隨意,多少要顧及到黃石郡衙的門面。只是後面能不能保持衣衫乾淨,維持好這種門面,閔安就沒法保證了。花翠不能跟著他去,為防萬一,給他準備好了一個包袱,衫帽鞋襪都在裡面。
閔安揹著包袱騎著馬晃晃蕩蕩朝前走,不多時,身後行來一輛青布幔地盤厚實的松木馬車。車伕穩穩駕著馬,非衣斜躺在軟座裡,撥動吊架上的一粒鎏金香球,流溢位一股淡雅的薰香來。
閔安暗道非衣用的東西就是精巧,小小一座黃石郡,也能讓他置辦完所需的一切。馬車車轅上立著一道銅鈴琉璃塔燈,閔安仔細看了看,突然認出了這是蕭莊專屬的徽志。有了蕭寶兒的老爹的雄厚的財力基礎,閔安更加相信非衣在黃石郡沒有辦不成的事。
可是眼下看來,非衣似乎要離開黃石郡了。
閔安打馬追到車視窗位置,問道:“你去哪裡?”後面一句忍著沒說,不是要拜老爹為師麼?
非衣放下窗幔說道:“世子在清泉縣,我去會會他。”
閔安見非衣願意答話,又趕著問:“還回來嗎?”
非衣淡淡道:“捨不得我?”
閔安臉紅:“我還欠你一個承諾,沒有兌現過。”
“見到吳仁就可兌現了。”
非衣留下這麼一句,坐著馬車遠去。閔安晃悠著在後繼續走,也不指望非衣能捎他一程。到了傍晚,他總算趕到了清泉縣。先去縣衙交付公文後,他向門役打聽了一下市集巫醫百工的訊息,徑直去了街口。
薄薄暮色飄蕩在街市上,一群人圍在前頭不散開。閔安擠進去一看,正是師父吳仁在跳大神。他連忙把頭一低,彎著腰朝人群后面鑽。
吳仁甩開拂塵,捲上閔安的罩衫,嘴裡念道:“小徒不要跑,為師等你多時了。”
這樣的開場白閔安何曾聽不懂,那是師父的暗語,要他充作二神,跳一段請神舞。閔安配合過多次,無奈走上場。
吳仁穿著長長的深衣,腰間繫著九串鈴鐺,手持長單鼓,每擊打一下,鈴鐺必然響和一聲,震得冠帽上的翡翠羽毛也跟著一起顫抖。他圍著一位坐在地毯上的大叔跳個不停,口中還唸唸有詞,大概是表現出來他請動了神靈,喚神靈附身在大叔身上,治好大叔的腿軟毛病。
此時,閔安繫上長腰帶,分出兩頭拖在地上,又戴上粗布製作的高帽,充作二神站在病人的毯子後。他用手搭在大叔肩上,見師父轉過來唱著,輕車熟路地應上一聲。
吳仁拖長聲音說:“看我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執起武王鞭,號令一聲天下太平,各路神仙快快顯靈。”
病人屈膝坐著沒有反應,他本來也不懂什麼請神仙的把戲。
吳仁看了看閔安,閔安清了下嗓子,開口唱道:“蟒常附身腳底涼哎,骨節痛得淚汪汪;胡黃附身睏得香哎,時笑時哭喊爹孃;悲王附身怨沖天哎,耳穴冒風氣不全;武仙附身筋骨壯哎,棒打八方逞豪強。”閔安拍了拍病人肩膀,問道:“敢問客人是哪一路神仙?”
病人茫然,不知道怎樣回答。
吳仁趕緊喝道:“東兩仙,西兩仙,滿場站得亮燦燦。我看客官面色黃,不如請出金蒼神來趕魔障。”說著,吳仁朝著暮色沉沉的天空一指,從他袖中飛出浸了磷粉的黃紙,黃紙燃燒起來,悠悠揚揚落地。民眾目光被火光吸引,吳仁趁機圍著病人打轉,手舞足蹈,頭晃眼翻,似乎真的得到神靈的指示一般,口中不斷念叨:“眼角垂,嗜瞌睡,腿根軟,步難行。大仙指點得是,小人省得。”
圍觀民眾漸漸起了騷亂。吳仁回頭瞟了閔安一眼,大聲喝道:“送金蒼上神!”
閔安揚手擺動鈴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