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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只能算是因公殉職。既然他已殉職,一切罪責就不能攤派到他頭上,按照慣例,朝廷還必須提出嘉獎,優撫官員家屬。
李培南放囚犯出逃之前,自然想清楚了這點厲害關係。他的本意就是要按下牢獄□□的訊息,維持朝廷顏面,上奏回去的公文裡,也必然不能細緻提起今晚事發的過程。
事後他發回的奏呈也的確寫成了“清泉縣衙囚徒衝突,知縣前往鎮壓,因公殉職”之意,就此揭過王懷禮保贓案一事。
非衣聽到李培南說出這個主張時,不禁問道:“世子這樣做,豈不是正中朱家人的下懷?你將貪汙保贓的事情揭了過去,只會對朱家人有利。”
李培南踱開兩步,回道:“朱家這次派了一個有腦子的人過來,我倒是沒想到。不過不用心急,我已經安置好了後招。”
“什麼後招?”
“王懷禮已死,畢斯還活著,待我前去敲打一番,讓他改口做舉貪證人,再牽出楚州貪贓的案子。”
“世子用完畢斯後,把他交給我。”
李培南不由得看了非衣一眼:“你要他做什麼?”
非衣冷冷答道:“畢斯犯下該死之事,休說我容不得他。”涉及到畢斯對他無禮的舊事,他也不方便提。
李培南是個明眼人,立刻就做出了選擇:“依了你。”
非衣得到李培南的保證,至此完全放下心來。肅清楚州貪汙一事,他本來也是不在意的,留在李培南身邊,他只是看著王爺的面上,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希望王爺能改觀對他的印象,生出幾分親近心來。李培南知他心意,挑著大大小小計劃裡明處的地方說了說,不方便講的內容也沒有多提。非衣想到一個要緊處,特地拎出來問:“世子先前說的‘沒想到’,是承認被朱家軍師擺了一道吧?”
李培南沒否認什麼,爽快地應了聲是。
非衣淡淡道:“能讓世子吃癟的人,可是不簡單的。”
李培南冷冷道:“勢必引我親自去會會他。”
非衣見話已經說到位了,笑了笑,起身離開了花廳。辛勞了一天一夜,身上袍子染上髒汙,讓他十分不適應。他負手站在院子裡,等著李培南下令拔隊迴轉。厲群從他身邊走過,他逮著機會問了一句:“他人呢?”
厲群想了想,這次明白家裡的二公子是在問誰了,忙應道:“睡下了。”
“還好麼?”
厲群斟酌言辭:“等會回到行館裡,我叫軍醫過來,再好好給小相公檢查一下,公子看成麼?”
非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讓開了進門的路。厲群跑進,向李培南稟告所有事務的後繼安排。待處置好一切,李培南下令親信軍隊原路迴轉,侍衛隊撤出縣衙。
丑時,清泉縣衙燈火通明,九架紅漆牛皮扁鼓一字排開儀門外,由九名軍士統一持棰,咚咚咚地用力敲響了起來。壯闊的聲音散佈到夜幕中,先是拖長尾調響徹一下,過後似暴雨連珠般,急促地滾盪開來。
扁鼓敲出軍令,嫡派士兵自然知道怎麼做。只見一列手持火把的銀鎧騎兵火速跑出,抽出腰間的軍刀,用鋒利刀尖探向黑沉沉的夜幕,隨著他們馬匹跑動的身影,那些刀鋒在黑色裡泛出雪亮,跑得遠了,還能灼亮大門處留守的衙役們的眼睛。騎兵當先肅清道路後,侍衛隊才從儀門外撤退出來,分列兩邊守在縣衙前。
車伕將世子府御用的紫檀白玉車停在空地上,等著李培南出來。按照衙門歷來的規矩,六扇正門很少會全部開啟,今晚李培南平息了動亂,剿滅所有出逃的囚犯,起到了扭轉乾坤的作用,因此縣衙裡的主簿做主,將所有大門全部開啟,自己領著衙門裡的人等在了門屋後的屏牆前,席地而跪,在世子府的嚴整聲威中抬不起頭來。
扁鼓持續敲響,聲音急促而激烈,罩在整座縣衙上空,牢獄裡未出逃的輕犯們聽見偌大的聲威,心覺僥倖沒有跟風跑出,這才揀回了一條性命。正在吏舍裡睡囫圇覺的閔安被敲醒,他抹著眼睛走出來一看,知道要打道回府了,連忙走到白馬前站住,眼巴巴地看著非衣。
非衣自然要騎著來時的白馬回行館,看到一旁的閔安熱切的模樣,醒悟過來他的意思。閔安負傷在身,一人騎馬難免會跌落下來,他是希望非衣能像先前那樣,將他提住放在身後,讓他緊緊扒住腰。
非衣想著當場有幾百雙眼睛看著他們,此時不同來時,他不能不避嫌。正當他稍一遲疑時,一身利落的李培南從大門走出,看了閔安一眼就說道:“你隨我坐車回去。”
閔安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