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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閔安求得更厲害了,後來索性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將鬢角擱在清潤的錦緞衣面上磨蹭,說得口乾嗓啞:“我戴罪立功還不成嗎?公子要畢大人舉證貪贓案,我去幫公子徹底說服畢大人,保準他不會生出二心。公子要是還不高興,我將心頭肉割捨給公子,送公子一隻猴兒。那隻猴兒通人性,會逗公子開心,挺有氣節的,保準公子喜歡。”
閔安死死低著頭哀求,抱著大腿又不撤手,李培南算是第三次遭遇到了這樣的對待,應對方面也落得熟悉了許多。他被閔安拖得動不了身,索性坐了下來,推推閔安的額頭:“起來說話。”
“我不敢起身,除非公子答應我。”閔安甚至就勢彎了腰,趴跪在李培南膝上,將頭扭到另一側,不在乎主家公子是否看得見他那視死如歸的模樣。
李培南冷了聲音:“想求我饒過你一次,就給我好好跪著說話。”
閔安暗地裡咬了咬下唇,心想軟語哀求既然不奏效,難道是要在世子爺面前表現得有骨氣些?他上次挨罰時,可是很講骨氣的,結果背傷痛到現在還不見好,牙齒也崩掉了一顆……想到這裡,閔安萬般不願意地挪動膝蓋,退了一步,還恭恭敬敬給李培南磕了個頭,低聲道:“我錯了,公子千萬別生氣。”
李培南淡淡道:“我不生氣,你的伎倆我早就領教了一遍。”
閔安聽見語聲戛然而止,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不禁抬頭看著李培南。
李培南對上閔安的眼睛:“先認錯再揪衣服最後抱大腿,趕都趕不走。若是還不奏效,就會用一副如簧巧舌遊說我,找出使我感興趣的事物,許諾去找來,真正找來時成效又會打一半折扣。”
淡淡的幾句話直說得閔安汗顏。他猜測著,世子爺不生氣的理由就是這些吧?似乎把他看穿了,那他現在該怎樣應對?
閔安應對不了,惶急之下又撲跪過去,抓住了李培南的錦袍下襬,金線雲繡捏在他手裡,不可避免就團出了幾道皺褶。李培南低眼一看,眉尖抖了一下,使得他的聲音也是冷冷的:“又要再來一遍麼?”說著他就將手壓在閔安瘦削的肩上,加重了幾分力。
閔安吃痛,連忙撤手,只覺左肩被一個鐵輪碾過,火辣辣的疼。他忍著痛,不敢造次了,徹底相信世子爺是看穿了他,以後若是自己再伸手去揪衣服求饒之類,世子爺鐵定是要捏碎他肩胛骨的。
閔安不得不承認,世子爺這種手法很厲害,簡直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反觀他呢,說了大半刻鐘都不起作用,甚至逼得他使出了掉顏面的哀求方法。最後,閔安耷拉個頭,嘆口氣說道:“算了,終究是我的錯,理應受罰,公子說吧,想怎樣懲治我。”
李培南看到閔安垂頭喪氣的模樣,問道:“不反抗了?”
閔安搖搖頭:“在世子爺面前,垂死掙扎無效,不如坦然些接受。”心底卻在想,反正顏面是掉光了,也不在乎他罰輕罰重了。
李培南並未答話,只是看著閔安面容。
閔安心知依照規矩必須經受鞭笞,但他始終是讀書人出身,經受過孔孟文學薰陶,在骨子底保留了一些文人氣節。他不想李培南看輕了他,尤其不能讓李培南親手來鞭打他,因此這次也提前說道:“公子喚人進來執行鞭刑吧。”
李培南卻回道:“這一頓鞭子暫且記著。”他頓了頓,檢視閔安的反應,卻看到閔安依然直挺挺地跪著,臉上殊無驚喜之色。
閔安跪了一會兒,沒聽到發落,抬頭問:“不罰鞭子,那罰什麼?”他由原先的緊張哀求發展到現在的逆來順受,心底猶如狂風吹打巨浪,是轉過一個大波瀾的。李培南只能看見他的神色,覺察不到他的細小心思,不知為何,見他落寞,李培南也就失去了繼續擺佈他的心思,直接發狠說道:“跪一宿。”
閔安沒說什麼,垂下眼睛,挺直腰跪著。
李培南徑直離去。回到寢居之後,他脫去外袍準備休息,厲群在外面敲了敲門,小聲道:“小相公頭痛背傷都未見好,捱不住一夜的,公子還是饒過他這次吧。”
李培南冷冷回道:“你為他求情?”
厲群聽到冷到底的嗓音丟出門來,突然領悟到公子不是在問他,而是在表明一個決定:誰敢為閔安求情?他在門外片刻也不敢停留,對著寢居里的燈影拱手行了個禮,一聲不吭地下了樓。
月淡星稀,萬籟俱寂。
李培南平躺在大床上了無睡意,這種狀況是以前不曾有的。他起身點燃一粒安神香球,在清淡悠遠的氣味中閉上了眼睛。睡了一刻,他還是翻身坐起,澱了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