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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南看都不看他,淡淡道:“這差事你逃不脫。”
閔安索性流著一管長鼻血走到李培南跟前跪下:“我想轉到二公子跟前去學。”
李培南的聲音立刻冷了起來:“想必他比我好相處?”
閔安心底很是認同,面上卻顯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趕急說道:“世子爺忙於公務,決計沒有多餘的工夫來教導我。我人笨,學得慢,在二公子跟前,還能多轉幾遍。待我學好,送到世子爺跟前檢驗,您看這樣成不?”
李培南冷淡看了閔安一刻,突然起身離去,沒留下一字片語。隨後他的確忙著佈置各方的公務,再也不提親自教導一事。
閔安並未鬆口氣,因為厲群傳來李培南的答覆:不準。
不準跟著非衣學習。
再後來的兩天,閔安都在絞盡腦汁想著怎樣避開李培南的訓練。他多數摟住將軍常歇腳的竹筐,做出一副忠心護鳥的模樣,對窗外站著的厲群說道:“厲大哥去回覆世子吧,就說我忙著照顧將軍,走不開。”
厲群挑眉道:“小相公前面說劍招花哨不適用,上了戰場就剩下好看的架子,這後面公子才想著給小相公訓下馬刀騎術。我們西疆精騎共計十萬八千人,還從來沒有誰得到公子親自指點的,現在有個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小相公怎麼就想不開給推了呢?”
閔安揹著竹筐,怏怏地走到行館中專程開闢出來的練武場,把將軍放在馬樁上,忍著背痛爬上了白馬。
一身利落短裝的李培南早就等在校臺前,喚著侍從拉起了絆馬索。絆馬索是最簡單的陷阱,對閔安而言,也是難以越過的溝塹。他抓著白馬歪歪斜斜地跑上一圈,竟然摔了七八個跟頭,直到李培南看不過眼走過去拎起他身子時,他還暈得找不著北邊,整個人在李培南手裡輕輕打顫。
李培南將他放好了,說道:“再跑一圈不掉下來,賞你五兩銀子。”
愁眉苦臉的閔安眼睛突然一亮。他正在攢錢準備提親禮,求蕭莊老爺答應許他蕭寶兒的婚事。幾年來,師父搜刮走了他的錢銀,甚至是他私底下接的差事賞金也不能倖免。前兩天閔安剛回到行館,蕭寶兒就派家僕送來書信,邀他相見,他想著剛好趁這個機會,向蕭寶兒表露心跡,以證明上次他所說的“已經生出要討寶兒做媳婦的心思”並不是一句空話。
有了錢銀作驅使,閔安很是奮勇地爬上馬身驅馳著跑了一圈。這次他將自己的重量完全交付給白馬,摟住馬頸夾緊馬腹隨它奔跑,黏在鞍座上動都不動,果然賺得了五兩銀子。
校臺上的厲群朝李培南拱手說:“這樣就差不多了,只要小相公能適應顛簸,不掉下來,西疆戰場上的蠻夷人也拿他沒辦法。”
李培南縱目看了一刻,淡淡道:“真上了戰場,你還需看緊點。”
厲群躬身道:“那是自然,必然不讓公子失望。”
“以後就你來接手他的騎術訓練。”
“是。”
李培南將訓導閔安騎術搏殺一事完全交付給厲群,閔安還不知道他以後的去處將是一個險要的地方,被他的主家公子推著上了戰場。李培南有心提攜閔安入官場,替他找了一個最快捷最省事的途徑:立軍功。
閔安作為文吏出身,不久後去京城參加銓選,所補錄的官職也是七品文官,離李培南要求的文臣臂膀差得遠了,為此,李培南提前訓練閔安,教給他一些技巧,便於日後建功立業。
閔安萬般推辭平日裡的演練,這會兒白得了五兩銀子,正高興著,立在白馬上左顧右盼。秋陽從他頭頂灑落,他笑上一笑,白齒紅唇模樣俊,映得彎彎眉眼也亮堂了許多,像是用黛筆描過了一遍。李培南看了他一眼,回頭又對厲群說:“真遇上緊急事,保你不保他。”
厲群顯然沒想到自家公子還是看重他這個私置下屬的,甚至是捨棄小相公這樣精幹的人才。他稍一驚愕,就扣手低頭應了聲好。
隨後,李培南淡淡說上的一兩句讓厲群徹底放了心:“閔安心眼足,總有辦法化險為夷,若他光長了一副好皮囊,我也用不上他。”說完後就離開了練武場。
下午起,接過訓練任務的厲群到處尋閔安。閔安躲進非衣的後宅院裡不出來,厲群拿他沒辦法,只好任由他逃過一次訓練。非衣留在書房烹茶整理花草冊子,閔安自顧自地左摸摸右摸摸,不吵非衣,也不嫌冷清。
非衣喝了一杯茶,頰齒留香,在滿室的清浮香氣中畫完一株奇花圖樣,正待封筆函墨,閔安湊過來說:“咦,這個是紫美人花,我上次在黃石坡採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