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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帶著婢女走進來,一行人手上捧著托盤,上面放置了釵環首飾、香粉髮梳等物,最顯眼的是一套羅紗繡花衣裙,料子輕薄,鋪撒開,如煙霧飄渺。
閔安正不解地看著婢女們忙碌,蓮葉就笑著說:“公子怕你冷,特地叮囑了,外面還要給你穿上貂絨襖。”
閔安醒悟過來,連忙躲到屏風後:“我不穿女裝,姐姐們出去吧,我洗洗就成。”
蓮葉倒是預想到了會遇到閔安的牴觸,好在李培南已交代過對付的法子,她一聲令下,將孔武有力的婢女調派過來,齊齊堵住了書房,逼得閔安逃竄不了。
閔安拒不恢復女裝,又走不出門,最後聽得蓮葉說,不要惹得公子生氣辦壞了事,他才稍微後退一步。一刻後,閔安整裝完畢,領著李培南“寸步不離”的成令,特地走出門去報到。
閔安這一走出門,使得世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明白了,原來小相公是位姑娘,對他的稱呼自然也要改了。閔安覺得自己並無多大變化,如同往常一樣綰髮纏辮,穿著絹衣一般的衣裙,在外面裹住李培南留下的夾襖,暖融融的,走去哪裡都落得輕便。
她與擅長女紅的花翠不同,沒有花翠的利眼,看不出身上衣裙造價不菲,是李培南特意送過來的。她滿心都在想著玄序的事,一直在猜測,李培南遲遲不放玄序去大理寺提審的原因是什麼,藉著能近他身的便利,她很想套套口風。
李培南將書房留給閔安梳洗,去了前院客廳。外出查探福興坊毒餅食材源頭的心腹屬從紛紛迴轉,向李培南報告說,他們將白木郡裡裡外外搜查過數遍,也沒找到曾隸屬於朱沐嗣手下、倒賣食材的那幾名農戶。
這個結果原本也是李培南預料到的,他喚屬從跑一趟,總歸是想不落一處細節,被朱沐嗣鑽到空子。眼見摸查食材源頭這條線索確是斷了,他下了鐵心一定要在朱沐嗣身上套出供狀來,不再顧及閔安為朱沐嗣說的那些討饒的請求。
只因近兩天,朱八*、五梅自盡的兩例,先一步斷絕了李培南想脅迫他們舉證朱佑成的後路,昌平府連樁命案血案犯下來,只給李培南留下了一個疑犯朱沐嗣。
如今的朱沐嗣就成了關鍵人物。
可他寧死也不開口,遑論寫下能證明自己父親參與了數案的供詞。
為著大局考慮,李培南忍住殺心,沒有立時手刃了朱沐嗣。他喚侍衛動用新的刑囚手段,將朱沐嗣折磨得奄奄一息。朱沐嗣瞧著一副文秀書生的模樣,骨子裡卻是經打的,連番拷問下來,竟然還是閉嘴不說一字。最後,李培南親自走到囚室裡,伸手一拉絞索,將兩肩扣穿在鉤刺裡的朱沐嗣提起來,對著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說道:“你熬著最後一口氣不死,大概想見到閔安。她就在我府裡,天天跟在我身邊,再過一時,我就會娶她做妃子。你若不死,還能見到她穿著喜服嫁給我的樣子,多留口氣,好好等著。”
朱沐嗣雙肩被掛,雙腳已斷,沒有多餘的力氣抬起頭來。他了解李培南的為人,不是絕然把握,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此看來,令他苦苦支撐的最後一個理由,也將要瞬間倒塌了。
李培南看到朱沐嗣垂落的髮絲在微微顫抖,知道假話已經起到了作用,折磨朱沐嗣的肉身未必是最好的法子,但攻擊他的心防確是最有效的結果。
李培南走出囚室,對閔安自然也瞞住了朱沐嗣的情況。他有足夠強盛的心力來面對閔安,神色如常,舉止有度,無形給了閔安一種假象,以為他背後並未多用刑法懲治朱沐嗣。閔安在昨天聽得非衣說,落在世子手裡,玄序必然少不了折磨,她揪心哭了一刻,向李培南請求不用私刑對付玄序,李培南當時也是應允了的。兩廂原因湊在一起,兩人各自盤算著想從對方手裡討到便利,倒也沒出多大的紕漏。
今早,閔安聽從蓮葉的勸告,不想忤逆李培南的意思,穿好了秀麗衣裙找到了客廳裡。她一進門,帶著一陣清雅香氣,白淨的臉容攢在貂絨衣領上,映得眉目如墨玉,生出與平常不一致的溫婉氣質來。侍衛張放站在李培南的座旁,驚呆看了一下,才醒悟道:“果然是個姑娘家,我就說小相公生得白,不該是個文弱樣子。”
李培南看著閔安慢慢走過來,說道:“還是這樣順眼些。”第一次瞧見她著女裝,風姿秀美,他的心底還是帶著讚許之情,只不便在言語上顯露出來。
“把我的意思傳給父王。”李培南吩咐張放帶著口信去王府,向父王知會一聲他要娶閔安的主張,將張放攆走。
閔安走到李培南座椅前,依照往日規矩站在他膝邊,直到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