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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沐安辰一夜不得眠,看月影移動,有風在那咣咣咣地敲著窗,輾轉反側猜度著姬明笙的行事作派,來來去去,竟是沒有半點頭緒,他不知姬明笙會做什麼,更不知她所思所想,偏他自己又困在館鹿這地方,倒真似待宰的肥鹿,有計也難施。
直等得天將明,睡意襲來,合上眼剛側個身,就聽外面鑼響梆響,緊接著叮零哐啷一陣亂動,又有咒罵聲此起彼伏。沐安辰頭疼欲裂,強撐著起身,才剛穿好衣物,有小兵“呯”得一聲推門進來,手裡捧著一盆水,眼瞅沐安辰面色難看,這才想起自己失禮,又退出去,“啪啪”地敲了兩記門:“駙馬,早起洗面用早膳,今日要將監牢的牆壁多加一層,好多事呢。”
沐安辰自家牆都要倒了,哪還有心思去壘監牢的牆,揪了小兵過來,道:“你家將軍可在?就說沐安辰求見。”
小兵直愣愣道:“將軍在倒是在,可,駙馬眼下是監下囚,等閒也見不得將軍。這……人人都想見將軍,將軍哪個都見,這一日別說吃飯,連吃水的功夫都沒有。 ”他看看沐安辰滿臉疲憊,好心道,“駙馬可是吃不消繁重的勞作?這樣罷,等下小人幫著搭把手。”
沐安辰不好跟一個愣頭兵使性子,道:“不是,我是有事求見樓將軍,勞你稟告一番。”
小兵道:“那駙馬也得再等等,這七早八早的,我家將軍忙得很,瑣碎的事得等到他午間稍憩時再理會。”
不論沐安辰如何分說,那小兵只是不肯,沐安辰不得已,又許好處,小兵這回更不肯了,走道都避著沐安辰,生怕沐安辰要尋他說項。
沐安辰生生熬了一個上午,這才尋了辛以,要見樓長危。
辛以為難地皺皺眉,看看天,搓搓不大精壯的胸板,跟只螃蟹似得橫行霸道地去稟告,末了又大搖大擺地回來,道:“駙馬隨我來。”
沐安辰略鬆一口氣,他是多思之人,想著樓長危待自己似有優待,要麼此人看似剛正實則奸滑,暗暗奉承皇家,要麼得了陛下抑或公主的囑咐,加以照顧。前者,樓長危徒有其名,後者……
只是,這到底是僥倖之心,沐安辰不敢多想。樓長危在館鹿議事廳等他,廳堂簡陋,只一張案几,其後高架奉著一把長刀,空闊之餘,更顯冷意,不留絲毫人情。
樓長危烏髮玄衣,端坐在案几後,似比那把刀都來得鋒利,挨近一點,都能拉出尺長的血口子。
沐安辰琢磨著樓長危大許不喜客套話,直言道:“將軍見諒,沐某家有急事,煩勞將軍通融一二,許我家去,各種責罰過後再雙倍領回。”
樓長危不冷不熱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令出如山,沒有這等通融之法。”
沐安辰急道:“我犯得又不是死罪,將軍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家中著實有事,人命相關,若不可收拾,將軍可能擔責?”
樓長危皺了下眉,道:“館鹿雖還在修繕中,勉強也算水潑不進,駙馬人在囹圄,如何得知侯府之事?若是外頭遞進的訊息,那便是我等的失職,得徹查才是。”
沐安辰駭然變色,看樓長危如看什麼羅剎一般,他說人情難處,樓長危卻捉了一點尾巴,要發作整個館鹿,道:“是公主與我說的,將軍莫不是要指責公主遞訊息進來?”
樓長危投過來的目光,越發意味深長了,沐安辰大為不解。
“駙馬請回吧,此事不可通融。”
沐安辰心知多說無益,又不肯死心,僵持一會,這才黑著臉拂袖離去,只心中暗恨:他日姓樓的休撞到我手裡,不然必報今日之仇。
沐安辰前腳走,後腳左側偏屋裡繞出一人,面白有須,寬袖長袍,腰束玉帶,邊挽著衣袖邊似嘆息道:“朕欲殺之。”可不正是當今皇帝姬景元。
樓長危冷著一張臉,連再細微不可察的表情都收得乾乾淨淨的,跟玉雕雪塑一般,休想找出半點異樣來:“聖上,師出無名。”沐安辰做事是令人作嘔,但您老也不能意氣用事,嗄巴殺了女婿。
“坐。”姬景元敲敲案几,讓樓長危在身傍坐下。
樓長危哪肯,斂袖在旁側端坐,道:“聖上,於禮不合。”
姬景元嫌棄道:“你少時還與我同床共枕,怎不說於禮不合?”
樓長危面無表情:“那時聖上白龍魚服,扮做富商,微臣不識龍顏,誤以為真。”
姬景元湊過一張龍臉:“居安啊,那時心裡頭是不是把我當爹的?你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