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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默確實回家了,回到家後老老實實向老爹稟報釀酒結果。
“真是一口就倒,孩兒喝過一口,沒到半柱香時辰便倒下去了,酒也不錯,入口又辣又香,烈得很,喝進肚裡像刀割一般,過後又暖洋洋的很舒坦,就是喝過以後頭很痛,李素說這酒沒釀好,還得多試幾次……”程處默將在太平村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說得很詳細。
程咬金一腿盤縮在榻上,另一腿伸展出榻外,典型的坐沒坐相的樣子,摸著油黑的大鬍鬚沉吟,眼裡露出與平日莽撞霸道渾然不同的精光。
“釀第一次就有這般結果,如此說來,李素這娃子不是說大話,他真能釀出他所說的一口就倒的酒?”程咬金緩緩問道。
“反正那種酒孩兒喝一口真的倒了,李素沒誑咱。”
程咬金咂摸咂摸嘴,笑得很開心:“大唐不缺酒,缺的是烈酒,這事若真能成,咱程家可要發一大筆,老夫這雙招子果真犀利得緊,當初第一眼便發現李素這娃子不簡單,幸好東陽公主被結社率劫持那日,陛下命老夫領軍追擊,若讓李靖或李勣那幫老殺才發現了他,這財路還真落不到咱程家頭上,呵呵,好!”
“去,叫府裡管事這幾日大肆購下長安城裡大大小小的酒肆酒樓,只等李素釀出好酒,就滿長安大賣,賣得好便將酒賣往關中,再賣往整個大唐!”
“爹,李素那裡……”
“讓他先釀著,你每日去看看,好好跟他多學學,這小娃子不簡單,肚裡有貨。”
“是。”程處默答應過後,咧開嘴笑了:“孩兒也瞧這個李素很順眼,這朋友值得交。”
頓了頓,程處默又笑道:“不過這傢伙做事不太用心,一直磨磨蹭蹭不肯盡力,也跟孩兒提過好幾次作坊份子的事,說是他七咱們三,孩兒推搪過去了。”
程咬金眯著眼呵呵地笑:“小屁娃子,精得很咧,不成,就要五五,他若不答應,老夫親自跟他聊聊。”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程咬金雖是粗鄙武夫,但看人的眼光卻很毒辣,當初領軍追擊結社率時認識了李素,那時便留了心眼,遣人打聽了李素的底細,底細出來,程咬金有些吃驚,從治天花,到作詩,再到獨力擊殺結社率叔侄,直到近日因活字印刷術而與崔家一番鬥智鬥勇……
程咬金看人的標準很樸素,也很實用,只拿別人與自己的當年相比,比當年的自己強,那便是他眼中的人才,李素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擺在他面前,程咬金不得不承認,這些事哪怕在他三十歲時也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了,也一定沒有李素做得那麼漂亮。
一個出身貧寒又有通天本事的農家小娃子,正如一顆蒙了塵的絕世明珠,這顆明珠如今擺在程咬金面前,他會怎麼做?
除了快到碗裡來,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為了李素的活字印刷術,程咬金不惜與崔家鬧了一場,明裡暗裡打了崔家的臉,起因自是崔家利用了程處默,但裡面也不乏為李素出頭,藉機邀好之意,後來更是連坑帶騙與李素合夥建釀酒作坊,很痛快的出錢出力,程咬金的用意就更明顯了,不管李素將來怎樣,先把他綁在自家船上再說,用一種粗鄙的說法,有棗沒棗,摟一杆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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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默看人也很準,李素釀酒真的很不用心,程家有人在作坊時便假模假樣勤奮一下,程家人走了便放羊,曬太陽也好,釣魚也好,哪怕蹲著身子看一下午的螞蟻搬家也覺得很樂呵,一點也不無聊。
這天程處默沒來,李素將李世民給他親題的墨寶取出來,路邊蹭了一輛牛車便進城了。
一路尋訪找到了從大理寺放出來後在家養傷的趙掌櫃,二人相見唏噓不已,恍若隔世。
趙掌櫃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牢裡多苦,伙食多難吃,獄卒用刑多麼慘無人道,撩起衣袍下襬盛意拳拳熱情邀請李素觀賞身上的傷痕,衣袍越撩尺度越大,一直撩到大腿根部時李素果斷叫停。
悽慘的意思表達清楚了就行,不必示範得那麼仔細,李素沒有觀看男人大腿根部的愛好,同時也希望趙掌櫃潔身自好,別拿這種畫面玷汙小孩子的眼睛。
店砸了,東西被搶走後雖然又奪回來了,但趙掌櫃卻已心灰意冷。
長安居不易,做買賣更不易,沒有靠山的商人不好混,若是這個商人手裡還拿捏著別人沒有的好東西,那就更難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