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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存世百餘年,原是個劉姓官吏開的,甫開沒多久,那官吏便被革了職,這酒樓自也盤給人家,不知是否建造這酒樓的人帶著怨念,但凡是這酒樓老闆,經營不久,總要出點甚麼事,然而也一直有人不信邪,偏偏要試驗自己能否成為破那詛咒的人。
鍾離翡要找的人名叫盛修,是南系盛家的大少爺,也是這不信邪的人中的一員,如今成為了會安酒樓的第二十四任老闆。
入了酒樓,迎客的夥計直接將他引上二樓,一邊又殷勤地道:“七少,老闆已在沉月閣等您。”
鍾離翡略頷首,取了一塊大洋賞了他,揮手示意他離去,自行去了沉月閣。
沉月閣裡,貔貅狀的香爐燃著沉水香,嫋嫋白煙升起,映照這瑞獸,竟顯出十分的猙獰。
一個溫潤的男聲在鍾離翡耳邊響起,“相由心生。”
鍾離翡接話,“那麼盛公子為青色。”
長相斯文的清儒男子迎鍾離翡入座,嘴角勾著興致意味,“何解?”
“豈不聞青色為蛤?”
“……”盛修默然垂頭,再抬頭時那一身儒士風流已經褪個乾乾淨淨,他拋一個白眼予鍾離翡,“你這混小子,少打趣我會少兩塊肉嗎?”
鍾離翡霎時笑了,“可是盛公子自道‘相由心生’的。”
盛修看出鍾離翡情緒低落,本想尋個由頭取笑鍾離翡,委婉地開解開解他,卻不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被打趣成了“青皮蛤蟆”,忖度幾番,想著這也算達成目的,便易了話題,“蘇少不是回來了,你怎麼不去陪他?”
話音落地,他便想拍自己腦袋大罵。
鍾離翡少年端沉,十分穩重,平日裡從未有過甚麼負面情緒,唯獨遇上蘇井,才會有那麼幾分失態。今日鍾離翡面帶失落,定是與蘇井相關,他這張嘴,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定會叫剛被達成的目的又毀於一旦了。
鍾離翡卻並沒有察覺盛修這般思量,他略思量,勾勾唇,道:“我不過一個小倌罷了。”
盛修愁眉苦臉,一時不知接甚麼好,正抓耳撓腮,便聞得腳步聲。
一張嘴替他回答,“有你這麼難看的小倌嗎?”
正是蘇井。
雖然被蘇井這話驚了一把,盛修還是極感謝蘇井這“救世主”替他解圍,目光稍轉,卻看到蘇井身後的男子,立即又愁眉苦臉,似乎人生再無希望了一般,他將頭別到一邊。
……這煞神怎麼也跟著來了?
再一轉頭,他心目中的煞神——京城顧家的二爺顧如風,已將他整個拎包一樣拎走。
沉月閣裡僅剩蘇井與鍾離翡二人。
鍾離翡這時才開口:“我不難看。”
蘇井上前,面目悲喜不辨,“我打死你。”
鍾離翡立時偏頭,將左臉湊與蘇井,“你打。”
蘇井便低了頭,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吻。然後附在他耳邊,聲調近乎悲涼。
他撥出的熱氣拂上鍾離翡的耳垂,驚出一層緋紅。
“小七,跟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玩不來。
☆、第二章。
鍾離翡並非是拿喬的人,既然蘇井已經這樣說,他便跟著蘇井離開會安酒樓。
天已經完全黑起來,各色霓虹燈閃著耀目的光芒,不遠處燈紅酒綠,紅男綠女鬧做一堂。
他們都是極其熱鬧的。
他們的熱鬧卻同他無關。
鍾離翡離蘇井始終有兩三步的距離,他看著蘇井的背影,兩年裡積攢下來的寂寥、空曠,在這一刻彷彿一齊爆發,將他整個人都壓迫得透不過氣來。
他不禁悲哀地想,誰還能同我有關呢?
漸漸地,霓虹燈漸漸消失它的光影,世界在他眼中,開始重歸於夜幕的漆黑。
意識裡一片混沌,頗覺火熱,火熱又褪成冰冷。
始終……不想睜開眼睛。
然而卻聽見誰的呼喚,明知不應該,還是忍不住挪步走過去——他走向那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黑暗”的光,握住它,便又看清了這個世界。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醫院,四壁與天花皆是純白,身上的病號服條紋清素,看起來同喪服一樣寡淡。
那束光……鍾離翡低頭,才發現自己握住的,不是什麼“黑暗”的光,而是,蘇井的手。
他不由得悵然,俄爾又十分茫然,情緒交雜,弄得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緩緩鬆開了蘇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