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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丹曾經是一個妻子,卻命運悲慘。她在1969年離婚。這之後,她宣稱她丈夫打敗了她。在她的《生命如此漫長》(Life So Far)中,她承認她很“慚愧”,因為她曾經否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和一個母親,我曾經和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朋友,我的鄰居們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正如我們即將看到的那樣,對女權主義發生懷疑的許多運動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可以發現問題出在妻性鴻溝自身。因為女人們沒有意識到女權主義所許諾的所有這一切都會引起許多爭論,而女權主義自身也無法逃避被指責的命運。事實上,這個問題可以引向女性生活中的一個重大問題——成為妻子——這一問題被現代許多有影響的女權主義者所忽視。這個將會是一個引起激烈爭論的沙場,在這裡妻子的複雜意義被用各種方式重新定義,其中有些說法試圖威脅我們回到女人的權力無法被得到確認的那個舊時代。這並不令人吃驚。每一種文化,每一個時代,都會對妻子重新改造以適應自己的目的。我們這個時代也並無不同。當我們冒險進入由於妻性鴻溝而形成的特殊領域後會發現這一事實更加明顯,這個離奇出現的東西帶給我們的是一個美麗的、商業化的、被麻痺了的新娘,她正在等待著神奇的變化發生。
第二部分白色夢幻(1)
那麼這圍繞著新娘產生的空洞的喧囂究竟是來自何處呢?當只有為數不多的女人在嫁為人婦的時候,身穿白色緞子的結婚禮服忙著切蛋糕的新娘卻似乎無處不在——這是廣告商營造出來的一個迷人的騙局,他們給婚禮蒙上不無色情意味的暗示,然後再把觀眾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一個新興的而且在不斷擴充套件的婚禮產業已經形成,婚姻似乎變得更為誘人了,婚姻的意義也似乎更加豐富了。 婚禮產業是可以激發女性成為妻子的願望,但這個產業的出現也讓妻子的意義變得更加複雜和模糊。“結婚狂”是對妻性鴻溝的直接回應,也是填補真空的一種資本化的方式。現代新娘就像是神話傳說裡的純潔的仙女,傳播希望、純潔和原初的美好願望。在市場中,新娘身份只是很短暫的存在,而這一身份更多傳達的是其吸引力:與墨守成規的日常生活相比,她短達一天的存在註定她是永遠新鮮的。做一個一日新娘,而不是成為一個終身的妻子,這是那些市場的操縱者們奉獻給女性的最後的神話,這也是一個試圖使自己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虛構。羅賓·沃德(Robin Ward)是愛絲婷勞德(Estee Lauder)化妝品集團的品牌主管,1998年她曾經在《財富》(Fortune)雜誌上這樣解釋新娘這一形象的功效:“當你想到新娘這一形象的時候,她是永恆的,她在任何女人的生活中都是一種積極因素,對於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女人都是這樣。無論是現在還是這之前的30年情況都是這樣。” 新娘作為一種消費促進劑是如此有效,以致於帶有新娘徽章的女人們和各種商品放在一起促銷,有些商品其實和婚禮根本就沒有直接關係。新娘於是出現在各種廣告中:啤酒、穀類食品、冰激凌、可樂、冷卻器、人壽保險、香菸、服裝、手機,甚至是加拿大的唐人街都用新娘來做廣告。作為廣告中的焦點,新娘是一個簡單自然的符號:她是任何一個場面中的明星,是觀眾永不可能忽視的精靈,是一幅山水畫中最美麗的那道風景,是女性的最為原始的表徵。 新娘形象給廣告商提供了一個現成的敘述模式,給他們一個再一次重複哪一種女人適合做妻子的機會,這一點在一個啤酒廣告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一個新娘把她的頭浸在水裡為的是給她的新婚丈夫取回那瓶啤酒。而在一張香菸廣告招貼中,則暗示年輕的新娘正在努力尋找比她大很多歲的新郎到底把錢放在了哪裡。 絕大多數以突出新娘為特色的廣告是以女人作為目標受眾的。許多女人在成為妻子的時候,內心所懷的感情其實相當複雜。新娘固然是一個短暫的角色,卻會把她變成另外一個人。面對這一重大的變化,她必然會心潮澎湃,難以平靜。有一些廣告對女性的這種感受有所表現。在一個電視廣告畫面中,新娘和新郎所處的場景是一個祭壇。新娘正被自己的父親交給新郎,她的目光注視著牆上的“出口”標誌。這時候,畫外音響起了:“生活中充滿了各種決定。有了凱洛格這種營養豐富的食品,你不再需要去做什麼決定了。它可靠而有營養。”最後,新娘說話了。“我不知道”,她這樣說道。這個回應很顯然指向的是新郎,而不是什麼凱洛格牌子的食品。 很多時候新娘都是站在一個孤立的背景中,暗示著理想的婚禮場面不過是女性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