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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瓷碟的碟心,活靈活現地為藝術家的愛作證。
儘管都願意享受被愛,但愛比被愛幸福。愛的本質是主動的給予。這個本質與藝術的本質正好契合。因為,藝術不是獲取,也是給予。愛便成了美林藝術激情勃發的動力。美林的愛是廣角的。他以愛、以熱情和慷慨對待朋友,對待熟人,甚至對待一切人,以致看上去他有點揮金如土。這個愛多得過剩的漢子自然也常常吃到愛的苦果。不止一次我看到他為愛狂舞而稀裡糊塗掉進陷阱後的垂頭喪氣,過後他卻連疼痛的感覺都忘得一乾二淨,又張開雙臂擁抱那些口頭上掛著情義的人去了。然而正是這樣正是這種傻里傻氣的愛和情義上的自我陶醉,使他的筆端不斷開出新花。其實不管生活最終到底怎樣,藝術家需要的只是此時此刻內心的感動與神聖,哪怕這中間多半是他本人的理想主義。
哲學家在現實中尋求真理,藝術家在虛幻裡創造神奇。
到底源自一種天性還是心中裝滿愛意,使美林總是儘量讓朋友快樂,給朋友快樂?他以朋友們的快樂為快樂。他的藝術也是快樂的,從不流淚,也不傷感,絕無晦澀。這個曾許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漢子,面上從來沒有多磨的命運留下的陰影,只有陽光。他把生活的苦大口吞下,在心中釀出蜜來,再熱辣辣地送給站在他前的每一個人。美林是我見過的最陽光的家。
最大的事物都是沒有陰影的。比如大海和天空。
然而愛是一定有回報的。因此他擁有天南地北那麼多朋友,那麼廣泛的熱愛他藝術的人。如今韓美林已是當今中國壇、當代中國文化的一個符號。這種符號由國際航班帶上雲天,也被福娃帶到世界各地。更多的是他創造的千千萬萬、美妙而迷人的藝術形象,五彩繽紛地傳播於人間。這個符號的內是什麼呢?我想是:自由的心靈,真率的愛,深厚的底蘊,無邊而神奇的創造,而這一切全都溶化在美林獨有的美之中了。
黃山絕壁松
黃山以石奇雲奇松奇名天下。然而登上黃山,給我以震動的是黃山松。
黃山之松佈滿黃山。由深深的山谷至大大小小的山頂,無處無松。可是我說的松只是山上的松。
山上有名氣的松樹頗多。如客松、望客松、黑虎松、連理松等等,都是遊客們爭相拍照的物件。但我說的不是這些名松,而是那些生在極頂和絕壁上不知名的野松。
黃山全是石峰。裸露的巨石側立千仞,光禿禿沒有土壤,尤其那些極高的地方,天寒風疾,草木不生,蒼鷹也不去那裡,一棵棵松樹卻破石而出,伸展著優美而碧綠的長臂,顯示其獨具的氣質。世人讚歎它們獨絕的姿容,很少去想在終年的烈日下或寒飆中,它們是怎樣存活和生長的?
一位本地人告訴我,這些生長在石縫裡的松樹,根部能夠分泌一種酸性的物質,腐蝕石頭的表面,使其化為養分被自己吸收。為了從石頭裡尋覓生機,也為了牢牢抓住絕壁,以抵抗不期而至的狂風的撕扯與摧折,它們的根日日夜夜與石頭搏鬥著,最終不可思議地穿入堅如鋼鐵的石體。細心便能看到,這些松根在生長和壯大時常常把石頭從中掙裂!還有什麼樹木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
我在客松後邊的山崖上仰望一處絕壁,看到一條長長的石縫裡生著一株幼小的松樹。它高不及一米,卻旺盛而又有活力。顯然曾有一顆松籽飛落到這裡,在這冰冷的石縫間,什麼養料也沒有,它卻奇蹟般生根發芽,生長起來。如此幼小的樹也能這般頑強?這力量是來自物種本身,還是在一代代松樹坎坷的命運中磨礪出來的?我想,一定是後者。我發現,山上之松與山下之松絕不一樣。那些密密實實擁擠在溫暖的山谷中的松樹,幹直枝肥,針葉鮮碧,慵懶而富態;而這些山頂上的絕壁松卻是枝幹瘦硬,樹葉黑綠,矯健又強悍。這絕壁之松是被惡劣與兇險的環境強化出來的。它虯勁和富於彈性的樹幹,是長期與風雨搏鬥的結果;它遠遠地伸出的枝葉是為了更多地吸取陽光??這一代代艱辛的生存記憶,已化為一種個性的基因,潛入絕壁松的骨頭裡。為此,它們才有著如此非凡的性格與精神。
它們站立在所有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些荒峰野嶺的極頂,那些下臨萬丈的懸崖峭壁,那些兇險莫測的絕境,常常可以看到三兩棵甚至只有一棵孤松,十分奪目地立在那裡。它們彼此姿態各異,也神情各異,或英武,或肅穆,或孤傲,或寂寞。遠遠望著它們,會心生敬意,但它們只有站在這些高不可攀的地方,才能真正看到天地的浩蕩與博大。
於是,在大雪紛飛中,在夕陽殘照裡,在風狂雨驟間,在雲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