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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是一個好孩子嗎?”
那個惡魔的聲音在蘭德低語。
她的聲音沙啞,好像舌頭已經被地獄的硫磺燒爛了一樣,每一個音節的背後都宛如有魔鬼的靈魂在尖叫。
“我會的。”
——蘭德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聽到自己在自言自語。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抽搐著……他迅速地用舌根抵住了自己的上顎,幾分鐘後那種顫抖消失了。
蘭德躺在床上喘著氣,他的冷汗打溼了他的睡衣,這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夢魘。
蘭德知道自己又開始了,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哪怕在他與那對亞洲夫婦一起平靜生活的期間他也會發作。心理醫生說他曾經有過某種心理創傷,但是蘭德覺得自己一切都好。
不過是一些夢中的囈語和醒來後段時間的生理性抽搐而已,蘭德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了。
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然後發現那種彷彿噩夢一樣的頭痛已經消失了。
這種感覺不錯,如獲新生,或者可以這麼說。
蘭德從床上爬了起來,發現他昨天穿著的衣服被整齊地疊好放在了床邊,一絲隱約的女式香水味殘留在這個房間裡頭,是屬於羅傑斯的。
這種過於女性化的體貼讓蘭德感到一絲難以描述的尷尬,他看著那些衣服,然後抓過它們,在路過洗衣機的時候隨手將它們塞了進去。
在客廳的時候蘭德忍不住頓住了腳步,那種味道……
蘭德覺得自己好像又聞到了什麼味道,輕微的腐爛的氣息。
但是那味道簡直就跟幽靈一般,一旦當你注意力集中它就會消失不見。
為了對付可能是錯覺的怪味,蘭德猛地拉開窗簾。時間尚早,可是傾瀉進房間的陽光依然讓他畏縮地眯了眯眼睛。疫苗帶來的其他副作用依然存在,一些可以忍受的虛弱。
廚房裡驟然傳來的水聲,蘭德揉著自己的額頭慢吞吞來到了廚房,接著他就看到了流淌在料理臺上的水和在盆子裡打轉的魚。
他忍不住頓住了腳步。
蘭德立刻就發現了那條魚的傷口正在癒合,白膜脫落在盆底,水有些渾濁,散發出一種讓人覺得不太愉快的氣味。
“哦,我都忘記你了。”
蘭德挑了挑眉毛,對著沙拉盆裡的小傢伙說道。
他走回門廊,從雜物中找到了之前寵物店店主推薦的魚食,將它們隨意地撒在水面上。但是那條魚只是懶懶地轉著圈,完全沒有任何進食的*。
蘭德站在料理臺旁觀察了一陣子,用手指彈著沙拉盆的盆壁,可是魚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彷彿那些魚食只是落在水面上的灰塵一樣。
蘭德忍不住又彈了彈沙拉盆,單純地只是想引起那條魚的注意——原諒他,畢竟在他有限的記憶裡他並未養過任何動物。
那條魚這個時候猛然探出水面咬向了他的手指。
“嘿——”
蘭德立刻收回了手指。
他嚇得幾乎跳起來,但是跟預想中被魚一口咬斷手指的可怕場景完全不一樣的是,那條魚只是象徵性地啃了他一口。
抬起手指,蘭德可以看到在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白印。
直到這個時候冷汗才緩慢地自他的額角滑下。
“這可不好玩。”
哪怕知道一條魚是不可能聽得懂人類的話語,蘭德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衝著它說道。
“……”
理所當然的,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浮現出美麗的藍綠色霓光的那條魚懶洋洋地轉了一個身,肥壯的肚子撞擊著沙拉盆不鏽鋼的表面,它的每一片鱗片看上去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蘭德挑了挑眉毛,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對一條魚說話。
是的,承認吧,這可真是有點蠢。
他彷彿聽到一個聲音正在愉快地對他說道,於是他將注意力從沙拉盆上移開,落到了放在門口的水族箱材料上。
理論上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先給自己弄點烤土司,一份炒蛋,一杯散發著迷人氣息的黑咖啡——哦,不,沒有咖啡,他忘記了自己剛打完疫苗。
總而言之他應該給自己弄點早飯,但是那條魚憋屈地呆在沙拉盆裡的場景確實讓人感到鬱悶。
(原諒他吧,他竟然開始為一條魚設身處地地著想了。)
最終,他花了比預計長一丁點的時間弄好了那個簡易的水族箱。它看上去不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