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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刀頭在管道里頭哀嚎的聲音,整個疏通機顫抖起來。
“哦,見鬼!”
勞倫斯憤怒地鬆開扳把。
當他把刀頭抽出來的時候,發現那上面沾滿了一種宛如瀝青一般異常粘稠且泛著極度惡臭的玩意兒。
“看在上帝的份上!沒有任何人教導過你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塞到下水道里去的嗎?!”
他忍不住咒罵起來,開始不準備去想那些該死的投訴。
蘭德企圖解釋,但是對於勞倫斯先生來說那些都是狗屁。
他最終拆掉了一些水管,從蘭德的下水管道里掏出了一大團同樣的玩意。
它們臭得驚人,那是一種類似生物高度腐爛後的臭味,但是考慮勞倫斯和蘭德都從未遇到過擱置了半個月以上的人類屍體,他們並沒有把這些粘稠物跟腐爛的*聯絡在一起。
蘭德的腿有些發軟,他的胃極端不舒服,而勞倫斯的咒罵也算是額外的砝碼,他衝到了客廳,推開能夠推開的所有的窗子並且像是得到了二次生命一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在這期間,勞倫斯正在努力把那些玩意兒封到密封袋裡去,即使隔著手套他也覺得那種可怕的臭氣彷彿要沁到他的面板裡去了。
同時,這玩意的手感也讓人發瘋。
勞倫斯一邊詛咒一邊處理完了它們,然後,他忽然在那些漆黑的玩意裡頭看到了一抹閃光。
他本能地將那東西捻了起來,用手指抹掉髒汙之後,勉強可以看出來那是一枚女士戒指。
纖細的白金戒圈,上面鑲嵌著一枚紅寶石,在戒圈的內部鐳射刻著“黛西永遠的十八歲”的字樣。
這是一枚成人禮戒指。
勞倫斯下意識地往後看了看,門口空空蕩蕩,偶爾可以模糊的聽到那個白色雞崽的乾嘔聲。
體型龐大的黑人耷拉的嘴角動了動,他沒有任何猶豫地用水衝了衝那枚戒指然後將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接下來他還發現了一些類似的小玩意兒,一些骷髏頭的首飾,但是都像是被腐蝕了一樣變得殘缺不全。勞倫斯沒有理會它們,徑直收拾好了一切,然後在結束完工作後快速離開了蘭德的家。
沒有一個姑娘會允許自己的成人禮戒指是便宜貨的。
在勞倫斯看來,這顯然是那位該死的僱主的女朋友拉下的東西,從他的傢俱擺設來看,她的東西也絕對是好貨。
勞倫斯終於覺得自己今天的工作值了點回票價,所以當天晚上,他愉快地坐上了賭桌堵了一筆小錢。
他偶爾會隔著衣袋撫摸一下口袋裡的那枚戒指,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撫摸一疊鈔票般美妙。酒精和腎上腺素模糊了他的神志——所以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在這個夜晚出現的恍惚和頭痛的症狀。他黝黑的面板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他的充血變得隱秘而難以察覺,那充血從手指開始,到手掌,胳膊乃至半個身體。
截至到後半夜,勞倫斯已經因為嚴重的視線模糊和暈眩輸了不少錢,遠遠超過他的承受範圍。酒吧裡那些人甚至都看到了他充血的眼睛,不得不說,有些嚇人。他的整個眼白部分都已經被紫黑色的血液填滿了,這讓他的眼珠看上去都微微有些突出,同時,他的嘴唇在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顫動。
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對·勁。
酒保在櫃檯後面皺氣了眉頭,他可以感到那種不太好的預感在發酵,而顯然,他並不願意讓自己的地方沾染上麻煩。
“嘿,夥計,我想今晚已經足夠了。”
他忍不住走了出去,將一瓶酒放在了勞倫斯和那群賭友的中間,壓在了紙牌上。
“不不不,還可以,還可以,我們還可以繼續……”
勞倫斯的反應十分暴躁,他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幾乎是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反而像是一頭中了麻醉的大象一般趴在了桌子上。
“得了,老兄,你今天晚上的狀態不太好,我覺得你應該滾回去睡睡。”
一個人在一旁嬉笑著說,明顯已經不打算再繼續下去。
“不,我還可以,我只是……我只是……”
勞倫斯努力地想要解釋,他的視線變得非常的模糊。
“我只是覺得有些……有些癢……只是一些癢……”
他嘟囔著,伸手抓著自己的手臂。
是的,他注意到了他的手臂非常癢。
他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抓撓著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或許是醉酒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