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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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機場駛去。我們幾個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匆匆取了早已準備好的行裝,慌忙爬上汽車。 不能埋怨彭德懷蠻幹,因為以前曾發生過蒙首長的情況,連周恩來總理都被矇騙過。有回周恩來總理要從武漢到昆明,武漢空軍參謀長怕路上萬一出現特殊情況不好交待,就騙總理說天氣不好。總理有急事不能等,臨時掛一節車皮在貨車後面,搖搖晃晃三天後才到昆明,而我們的飛機當天就到了。總理在昆明見到我們知道情況後,氣得臉都白了。 〃這些人就是怕擔責任,就是不怕耽誤工作耽誤我的事。〃 彭德懷當然也怕耽誤了工作。 〃快!追上彭總的那輛車!〃 我衝著司機情急地喊。 前面,彭德懷的車不緊不慢地跑,後來,我們的車一步不拉地追。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在延安彎曲盤旋的公路上。 三十多年的飛行經歷中,除了為毛澤東主席飛專機的那次特殊飛行外,這次為彭德懷飛機也屬例外。一般情況下,我總是按照〃專機條例〃規定,提前兩個小時到達機場,做好一切應該準備的工作,等待首長的來臨。像這樣尾隨在首長的後面到達機場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得不到空軍的起飛命令,彭德懷不敢貿然起飛。彭德懷做了一輩子的軍人,組織紀律觀念非一般軍人可比。但他知道空軍副司令員曹裡懷正在西安,到機場後,他便帶了我們〃殺〃到起飛線要給曹裡懷施加壓力。 電話一接通,彭德懷就來了個下馬威: 〃是你在那裡不讓我去呢?還是機組技術真的不行?你跟我說清楚!〃 〃延安機場條件不好,請彭總耐心等等吧。〃 〃不是我不耐心嘛!這裡的天氣很好啊。機組也完全有把握起飛嘛!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可是臨潼正下大雨呢,落不下來怎麼辦啦?我們要對您的安全負責任呀!〃 我就站在電話機旁邊,因此曹副司令的回答聽得一清二楚。  
彭大將軍(3)
〃你在塔臺指揮,我們在天上飛還不行嗎?不管怎麼樣,我今天一定要回去!〃 彭德懷的語氣非常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電話線那頭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說: 〃我跟機組的同志商量一下吧。〃 〃快!快!他要找你,有戲了。〃 彭德懷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如同陰沉的天空露了一絲兒亮,他把電話聽筒迅速遞到我的手裡。我將聽筒貼近耳朵,對著送話器大聲請示: 〃曹副司令員!我是機長王進忠,您有什麼指示。〃 〃王進忠,你行不行啊?〃 〃行吧。〃 〃有把握嗎?〃 〃有吧。〃 〃那你們就來吧。〃 事情就這麼簡單,兩句話解決了問題。 〃絕對保證專機安全〃,是我們執行專機任務的座右銘。至於〃絕對〃一詞的使用科學不科學,符合不符合自然規律,我們還曾開展過廣泛的討論。用辯證法的哲學觀點看問題,世界萬物沒有一成不變的,任何事物都是相對地存在,相對地發展,不可能出現絕對的事物,但是,在保證專機安全這個問題上,我們就要打破自然規律,改寫哲學觀點。 我們提出了〃絕對保證專機安全〃的口號,並且幾十年的專機飛行任務也做到這一點,這是飛機師值得驕傲的一點。可是,我沒有飛完複雜氣象條件的訓練課目,卻敢承擔複雜氣象條件下的專機任務,不是拿飛行安全開玩笑嗎?豈敢,豈敢!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磁器活啊,我絕不會盲目蠻幹。 人世間的事情既簡單又複雜。從哲學的角度看不可能有絕對的事物,卻偏偏要提〃絕對〃的口號,並且奇蹟般地做到了。我雖然沒有完成複雜訓練課目,卻已經執行過複雜條件下的飛行任務,而且難度還很大,不然,我怎麼有膽量冒雨闖臨潼? 1957年盛夏,我帶了一批新飛行員在漢口王家墩機場培訓,突然接到命令,要我帶一個機組去廣州,接廣州軍區司令員到北京開會。 那天,大雨傾盆,飛機發動後,雨水把發動機氣缸溫度澆到攝氏70度,低到發動機停車的臨界溫度,只能勉勉強強維持著飛機從地面升起來。 飛機是二次大戰時期的蘇制〃裡-2〃,座艙不密封,外面嘩嘩啦啦下大雨,裡面嘀嘀嗒嗒落小雨。這倒算不了什麼,無非溼了衣衫,感覺不那麼舒服罷了。 更為困難的問題是機上裝置比較落後,僅有一部無線電羅盤。複雜氣象飛行,它就是飛行員的眼睛和耳朵。看不見地面,飛行人員只有依靠無線電羅盤測定方位,從而確定飛機位置。不僅武漢下大雨,從湖南長沙到廣東英德這一段航線上,又雷鳴不斷,閃電不息。寄託著我們全部希望的〃眼睛〃由於受到強雷電的干擾,完全失靈。 這樣惡劣的氣象條件,是不適宜飛行的。可那時人們的思想還停留在戰爭年代,一項任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