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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家裡就我和保姆……”小溪越說越是哆嗦。本來她懵懂無知的還沒覺得害怕,只是左穆扔出五雷符擊傷郎一鳴的時候把她驚住了。但因為不知道身邊站著的學姐是個鬼,倒也沒怎麼樣。可是現在被郎一鳴這麼一說,想到身邊的人只是披著張人皮,那股冷氣從心裡直冒出來,無論如何也不敢自己呆在家裡了,至於把郎一鳴一個人扔在醫院裡,那是更加的不行。
郎一鳴嘆口氣,伸手想摸她頭髮,半空中又把手收了回去:“算了,要不然,你今天跟我去我家住吧。任是個什麼樣的鬼,在我家你總是安全的。”
沈固低聲問鐘樂岑:“行嗎?”當然,可能左穆也會發現拘魂咒沒起作用,就不再對小溪下手。但也有可能此人已經變態了,非要執迷不悟,那怎麼辦?
鐘樂岑也低聲說:“應該沒問題。那地方妖怪很多,有些妖怪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力很強,濱海並不是只有一個小溪是四柱全陰,左穆沒必要為了她去闖妖怪公寓。”
郎一鳴聽見了他們說話,淡淡地說:“你說得沒錯,妖怪公寓是我們的地盤,不管什麼人想去,都得掂量掂量。”
小溪愣了一會兒,才想到妖怪這個詞的含意,猶豫又猶豫,終於還是小聲問:“那都有些什麼妖怪?”
郎一鳴沒好氣地說:“全是猛獸,什麼獅子老虎到處都是,害怕沒?”
白蘿蔔從方寧遠身後探出頭來,小小聲地反駁:“他撒謊,沒有獅子,只有一隻白老虎。”郎一鳴對他一瞪眼,他颼一聲又縮回方寧遠後頭去了。
小溪左右看看,不知該怎麼辦。鐘樂岑嘆了口氣:“小溪,郎先生是對的,你跟他去妖怪公寓住一段時間吧,等左穆的事情解決了,你再回家。這一陣子我們忙著對付左穆,確實也顧不上你。”
小溪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空華不在,她當然就聽鐘樂岑的。鐘樂岑補充一句:“這段時間你也別出門,有事打我手機。我們先去查查你那個學姐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呢,沈固的手機就響了,小黑子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沈哥,有件事恐怕不太對勁。”
沈固眉頭一皺:“什麼事?”這幾天的工夫,不對勁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就是上次我剛回來的時候,你記得嗎?我媽打來電話,說我爸爸的朋友的兒子死了。”
“哦,你說他姓吳的,是嗎?”
“對對,就是吳伯伯,當時他的大兒子突然心臟病,死了,我媽還讓我過去幫著辦後事的。今天我剛剛知道,他二兒子和外孫都心臟病,住院了!”
沈固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怎麼會這麼巧?”
“就是說啊!現在他二兒子在濟南住院呢,外孫就在濱海醫院。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不是一般的巧合,沈哥,鍾哥在哪兒呢?你們能過來看看嗎?”
“行,你過來接我們吧,我們在醫院。”
小黑子一會兒就開著車過來了,沈固和鐘樂岑剛上車,他就開始介紹情況:“吳伯伯其實是和我那個已經去世的大伯是好朋友。他是地主家庭出身,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吃了不少苦。他家裡為了讓兒子能有個好前程,就叫他跟家裡劃清界限。他家裡當時有很多藏書啊瓷器啊什麼的,都是四舊嘛,他爸爸就弄了一些埋起來,然後叫兒子去揭發自己。當時我大伯和他是同一個學校的。我家裡是根正苗紅的工人無產階級,我大伯在學校裡很有威信,覺得吳伯伯這人其實挺正派的,就替他說話,說‘出身不能選擇,道路是可以選擇的’,既然跟資產階級家庭劃清了界限,就應該給改過自新的機會什麼什麼的,這樣才準他當了紅衛兵。後來上山下鄉,他們又分到同一個生產隊。冬天的時候生產隊的草囤起火,我大伯和吳伯伯半夜起來解手看見了,就一塊救火。生產隊要給他們表揚,我大伯就說是吳伯伯怎麼怎麼有革命警惕性,怎麼怎麼為保護集體財產奮不顧身,然後那年有個招兵名額分到他們那裡,我大伯就讓給吳伯伯了。你想那個時候,地主家庭出身能去當兵,吳伯伯感激我大伯感激得要命。他入了伍之後,雖然有家庭出身的問題,但生產隊裡給他出證明說他立過功,又有文化——他是真的有文化,不是那時候光知道搞串聯的紅衛兵們能比的——連長就挺看重他的,一來二去,升得挺快。我大伯因為給他讓了名額,過了兩年才能入伍,去的地方也不好,在邊境上,後來犧牲了……因為這個,吳伯伯一輩子記得我大伯的好,每年給我爺爺奶奶寄錢,後來我爺爺奶奶去世之後,他又給我爸寄錢。後來他從軍隊上轉回地方,也在公安廳工作,再後來退休回到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