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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不語,從蒲團上站立起來,望著拈鬚微笑的慈祥的大師。
一切生滅不住,如幻如電,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如鏡中像,以妄想生。施主怕要經歷四次孽緣,才得如意。看你也是執著之人,贈你一言:眼前生滅皆虛幻,我自巋然。終可以守得天開月明,峰迴路轉。
不等似是而非的花想容發問,大師已饒到大殿後的廂房閉門謝客。
花想容從華嚴寺步出,世界依舊如前,豔陽當頭,曬得連石頭也冒著熱氣。
她茫然前行,世界大得無邊無際,卻尋不見該去的方向。來時的路本來在腳底清晰的延展,卻並不是該去的方向。她朝喧鬧的市區走,並不想乘坐公車,試圖用腳底的疼痛證明自身的存在。
週末喧譁的街市,川流不息,人聲鼎沸,惶然無助的她衝向馬路中央,一輛公車朝她疾馳而來。
第一卷 九世輪迴 '12'
十七
花想容完好的站在馬路中央,被車刮到的另有其人。她意識到剛才有一隻手從後背迅猛地推了她一把,讓她避過一劫。她轉身看到躺倒在車輪旁的年輕人,勞保服上有撕開的口子和血跡,幸運的是傷得不重,卻昏迷不醒。她與司機將小夥子送往醫院。花想容因為這個陌生男人的昏迷,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自己害人家出車禍,理應照顧到人家清醒。
醫院細細查過,查不出所以然。因為不能通知家人,花想容只有先預付了住院費,並在一旁周到地照料著。
十八
楊劍在法場被子彈貫穿了頭,感覺自己如蒲公英般漂浮起來,遠看著自己躺倒的屍體被想容僱來的民工扔上了三輪車,他呼喊,卻無人理會。周圍的世界全變為黑白灰,沒有色彩,身不由己地朝一個漆黑的空間飄蕩。直至迎面遇見一黑一白兩個辨別不出年紀的人,他們並不招呼,分別用黑色與白色的細繩拴住他的左右手。繫上後看不見繩子,卻掙脫不掉。
他倆領著楊劍飄了一段漫長的路,才落到實處,腳下本來沒有土地,只有無邊無際的漆黑,然而,覺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