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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地方也可以呀,”他苦澀地說,“好吧,我跟你一塊兒去巴黎。可是一個瞭望人能在巴黎幹什麼?”
“瞭望人到哪兒都沒用。我到巴黎是想給史學家當學徒。”
“噢……”他說,“我也是史學家團會的,但只是名譽會員。”
“地球淪陷了,我想更多地瞭解地球輝煌的歷史。”
“你是說整個地球都淪陷了,而不僅僅是羅馬?”
“我想是這樣,”我說。
“噢——,”他說,“噢——!”
他沒再說什麼,我們繼續前行。我把手臂伸給他,他再不跌跌撞撞的了,而是邁著年輕人輕快的步伐。有時候,他也咕噥一聲,或是嘆口氣。我問他朝聖者團會的情況,他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根本不吭聲。我們行了一個小時以後,到了森林地帶,他突然說:“這面罩弄疼我了,幫我正一正好嗎?”
他邊說就邊把面罩取下來了,我驚訝得屏住了呼吸,因為朝聖者是不允許現出自己的臉的。難道他忘了我不是瞎子?取掉面罩後,他說:“你不會喜歡這張臉的。”
古銅色的格子面罩從他前額上滑落下來,我最先看見的是一雙剛剛弄瞎的眼睛,那麼大的窟窿不可能是外科手術刀給剜的,只可能是手指給挖的。接著是尖尖的帝王的鼻子,最後是羅馬王子特有的緊繃的嘴唇。
“陛下!”我不禁叫了起來。
他的臉頰上還有血流的殘跡,眼睛窟窿周圍敷有藥膏。我想,他其實一點兒都不痛,因為這綠綠的藥膏幫他止了痛,倒是我突然感到陣陣心痛。
“別再叫我什麼陛下了,”他說。“幫我弄弄這個面罩!”他哆哆嗦嗦地把面罩遞給我。“罩沿可能給撐大了,死死地壓住我的臉頰。
這兒——這兒——”
我很快就幫他調好了,以免再看見他那張可怕的臉。
他重新戴好面罩。“我現在是朝聖者。要是你願意,別理我好了,瞭望人。要不就幫我到巴黎去;要是有朝一日我恢復王位,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會不理你的,”我告訴他。
我們默默地繼續前進。我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樣一個人說話。巴黎之旅將是枯燥乏味的了,我現在成了他的嚮導。我想起了戈爾曼,他真的實現了自己的誓言。我也想起了阿弗盧埃拉,不止一百次我都差點問這個落難的王子,他的妃子飛人昨晚怎麼樣了,但我終究還是沒有問得出來。
黃昏來臨了,但是金紅的太陽仍然懸掛在西邊,照耀著我們。
突然,一個陰影從我們頭頂上飛過,我突然停下來,喉嚨裡發出一聲很驚訝的聲音。
阿弗盧埃拉在空中翱翔,她的面板反射出夕陽的五顏六色,翅膀展到最大限度了,對映出七彩光芒。她現在的高度有一百個人那高,而且還在上升,而我對她而言,不過是樹叢中的一個小點。
“怎麼啦?”王子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沒什麼。”
“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我不能欺騙他。“我看見了一個飛人,陛下。一個很苗條的小姑娘,飛得很高。”
“那現在一定已經是晚上了。”
“不,”我說,“太陽還在地平線上呢。”
“這怎麼可能?她只有夜翼。現在飛太陽風會把她給摔回地上的。”
我欲言又止。我不能給他解釋說阿弗盧埃拉是怎樣在白天飛的,儘管她只有夜翼。更不能跟他說,飛人旁邊還有入侵者戈爾曼,儘管他沒有翅膀,卻飛得很輕鬆,手臂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支著她,幫助她平衡身體,抵制太陽風的壓力。我不能說他的仇敵此時正和他最後一個妃子一起在空中飛翔。
“是真的嗎?”他又問道,“她白天飛得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說,“我覺得是個迷。如今我弄不懂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他又沉默不語了。我多想大聲呼喚阿弗盧埃拉,可是我知道她是不可能聽見我的。我領著瞎了眼的羅馬王子,朝夕陽走去,朝巴黎走去。阿弗盧埃拉和戈爾曼的身影在殘陽中清晰可見,終於,他們越飛越遠,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第二篇在史學家團會里第一章
與一個落難的王子同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他的眼睛雖沒了,卻傲慢依舊;變成瞎子並沒有使他變得謙恭起來;他雖穿著朝聖者的長袍,戴著朝聖者的面罩,卻絲毫沒有朝聖者的虔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