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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顆寶石跟他換眼睛。王子一直沒吱聲。我堅持要馬上安上眼睛,波多使勁點頭,關上店門,戴上思維頭盔,叫來一個菜色臉的外科醫生。馬上一切就緒。王子躺在密閉室裡消了毒的平臺上,除去反射器和麵罩;看到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去過羅馬王宮的波多驚愕地咕噥了一聲,接著便開始說起什麼來。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趕緊閉嘴了;而那個一無所知的外科醫生,一聲不吭地開始清洗王子眼睛的窟窿。
假眼睛是兩個珍珠色的球體,比真眼睛要小,而且還有橫向的裂痕。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結構,只看見後面有小小的金色凸起,是用來連線眼神經的。在手術的前半程,王子一直熟睡著,我在一旁監視,波多給外科醫生當幫手。現在得叫醒王子了。他的臉因疼痛而抽搐,但他很快就忍住了,波多不禁為他有如此堅強的意志而祈禱了一下。
“拿個燈過來,”醫生說。
波多慢慢地把一個懸在空中的球體推近。王子說:“沒錯,沒錯,是不一樣。”
“我們還必須測試一下,作些調整,”醫生說。
波多走了出去,我跟著他。他哆哆嗦嗦,臉色因恐懼而變綠了。
“你們現在要殺了我們嗎?”
“當然不會。”
“我認出……”
“你認出的是一個可憐的朝聖者,”我說,“一路上受盡了不幸的折磨。就這些,沒別的。”
我檢查了一下波多的庫存物品,接著外科醫生和他的病人出來了。現在王子眼眶裡安放著珍珠般的眼球,周圍有一圈假肌肉,這是為了更好地固定眼球。毫無生氣的假眼球使他看起來更顯機械了。轉動頭部的時候,裂痕悄無聲息地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
“我看看,”他說,在房間裡轉來轉去,辨認各種東西,甚至還能說出它們的名稱。我知道他看的時候仍然像隔著一層厚厚的面紗,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多少能夠看見點兒了。他又戴上面罩,黃昏時分,我們已經把第戎遠遠地拋在身後了。
王子顯得非常快活。但是很快,他就又意識到,鑲在他眼眶裡的只不過是假眼球,都是戈爾曼的傑作。當晚,我們躺在朝聖者旅店陳舊的床上時,王子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天上懸掛著月亮,還有兩個人造月亮,月光使我看清楚,王子高舉雙臂,手指彎曲,一次又一次猛擊前面假想的敵人。
第二章
夏天快要結束時,我們到達了巴黎。我們從南邊進城,走在一條寬闊宜人的高速公路上,路邊是一排排古樹,天上還下著小雨,真是愜意極了。一陣風吹來,枯葉就在我們周圍飛舞。逃出羅馬那天晚上的情形現在想來真像是一場夢。我們走過春天,走過夏天,變得堅強多了,巴黎城裡灰色的高塔似乎預示著我們美好的未來。
不過,我懷疑我們在欺騙自己,試想,一個是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落難王子,一個是韶華已逝的老瞭望人,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希望可言?這是一個沒有羅馬明亮的城市。羅馬即使在深冬時節,也依然陽光燦爛,天空明澈。巴黎卻好像永遠都烏雲遮日,建築物和周圍的環境都一樣灰暗,連城牆都是灰色的,沒有一點光澤。城門倒是挺大,旁邊無精打采地躺著一個臉色陰沉的小個子哨兵,對我們不理不睬。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搖搖頭。
“‘進去吧,瞭望人。”
“不檢查檢查?”
“你沒聽說嗎?從六天前開始,所有的城市都可以隨便進入,這是入侵者的命令。現在城門根本不關,一半的哨兵都沒工作了。”
“我還以為人侵者還在搜查他們的敵人呢,”我說,“比如以前的那些貴族們。”
“檢查站設在別處,他們也不用我們哨兵。巴黎現在可以隨便進。走吧,走吧。”
我們進城門後,我說:“那你為什麼還呆在這兒?”
“我在這兒守了四十年,”哨兵說,“還能去哪兒?”
我嘆了口氣,告訴他我跟他一樣難過。我和王子進入了巴黎。
“我曾經五次經南門進入巴黎,每次都是坐著轎子,前面醜人開路,喉嚨裡奏著音樂。我們朝河邊進發,經過古老的建築物和紀念碑,到巴黎王的宮殿裡去。晚上,我們坐著飛盤在空中載歌載舞,看飛人表演芭蕾,埃菲爾鐵塔上專門為我們演示的極光。噢,還有葡萄酒,巴黎的紅葡萄酒,穿著漂亮晚禮服的女人,她們胸脯豐滿,大腿迷人極了!可以說我們沐浴在葡萄酒裡,瞭望人。”他猶猶豫豫地指了指前方,“那是埃菲爾鐵塔嗎?”
“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