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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夫人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做了許多的努力,可是結果慘不忍睹。終於,湛封要立鈴蘭為側夫人。
錦夫人自是不允的,就如眾人傳言的一樣,二人大吵,但是終究,一個父親告老還鄉兄長邊關戍守的夫人,哪來的發言權?更何況這幾年來湛封除了錦夫人沒有別的女人,各達官顯貴們早已不滿,此時自然是推波助瀾。
這是一場徹底的移情別戀。好在錦夫人平日待人寬厚,雖然被冷落但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差。
如果沒有鈴蘭在中間挑事的話。
鈴蘭對湛封說,自己最近頭疼的緊,想必是錦夫人院子裡的海棠衝了她。
湛封安慰她,放心,孤幫你把那棵該死的樹移了。
那是他們二人一路定情的見證。錦夫人一直都在隱忍,她一個當諸侯夫人的,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可是她忍不了,她心愛的東西被如此踐踏。那天她死死地抱著那棵百年老樹,淚流滿面對他道,“你為何如此無情無義?”
湛封冷冷地俯視著眼前他愛了十多年的女人,但是眼中卻已然沒有她的身影,“孤的情意,只會交給孤最愛的女人。你是麼?不是。”
眼睜睜地看著海棠樹被伐掉,耳邊迴響著鈴蘭那挑釁的笑聲,錦夫人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看到這裡,我覺得還是醒來吧。我自認為我十六歲的心臟承受不住如此的世態炎涼,一路看下來,真真想去扇湛封兩個巴掌。只可惜我在夢裡什麼都做不到,只是看著,再看著。
轉醒之時,一個宮女在床邊守著我,看到我睜了眼睛,驚喜道,“夫人,柳姑娘醒了!”
我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你是……小雅吧?”
小雅瞪著眼睛看著我,一愣,然後捂著嘴道:“柳姑娘果然看得到過去!”
廢話。
錦夫人和宿雨聞訊進了屋,看到此時的錦夫人我默默嘆了口氣,“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只是錦夫人,那西江水,現在早已乾涸了吧?”
錦夫人停頓了兩個彈指的時間,然後雙手捂著臉,水澤從指縫中溢位來,抽泣道,“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錦夫人情緒穩定下來後,便說近日得到了湛封的血立馬就叫我過來。我和宿雨便告退了。
出宮的路上,我終於在現實裡見到了湛封和鈴蘭。
遠遠看到二人攜手逛著花園,有說有笑。那鈴蘭和夢裡一樣,一雙丹鳳眼笑得神采飛揚,脆生生的笑聲迴盪在空氣裡,和一貫文靜內斂的錦夫人截然不同。而湛封,看著身邊的女人滿眼的愛意,就彷彿當初看著錦夫人時一模一樣。
宿雨拉拉我的袖子,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
我眼睛裡突然進了沙子,疼的很,聲音有點哽咽,點了點頭。
回到了國師府,我跟宿雨講了夢中所見,宿雨說,這跟他所知道的的差不多。而且他還補充道,那日的晚宴,他也在場,真的當時一點徵兆都沒有。
我覺得有些詫異,可是宿雨也不知道是為何。
一旁做著筆記的柳鶴卻突然插嘴,“難道那杯酒有問題?”
宿雨搖搖頭,道不可能的,那酒本來就在案上,喝了許久的。
大家沉默。
許是看出來我自夢見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宿雨主動提出明日要帶我出去逛集市。我表示,逛集市倒是可以,只是,國師大人你把銀子給我你就別來了。
宿雨一臉狐疑,我覺得這個人下山後變得迂腐得很,“你堂堂國師大人陪一個小姑娘逛街,我得被多少人圍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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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凌然
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然後把準備睡到日上四杆的柳鶴從滿是口水的被褥中提了出來。
這孩子,從小就沒個好睡相。
給柳鶴囫圇洗了臉,掂了掂了四師兄留下的銀子,清清爽爽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順口問了句看門的小哥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結果他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沒了耐性,便牽著柳鶴走了。
華衛城畢竟是秦國的國都,很是繁華,我和柳鶴走了一路,買了許多梅花糕栗子糕蘿蔔糕還有他一直唸叨的驢打滾。
集市上人很多,大家吵吵嚷嚷的,熱鬧得緊。我和柳鶴走了一路也走累了,想著早上起得晚,雖是吃了許多糕墊了肚子,可是胃裡畢竟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