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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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都警惕著,防備遭到猛獸的突然攻擊。其實森林中的動物在大部隊入林時發出的嘈雜響聲和火光的照耀下,受到驚嚇早已經遠避了。只是在夜間將士們才會發現周圍遠處閃爍著野獸那對可怕的發紅綠色的目光,對著他們虎視耽耽。由於將士們的注意力都在猛獸方面,對那密密麻麻爬在樹上的黑色螞蟻卻掉以輕心。將士們也發現沿途有一堆堆白骨,這對軍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可怕之物,既然有飛禽走獸出沒,有白骨是很自然的事。但卻沒有人注意到這樣一個問題:只見白骨而不見一個動物的屍體——哪怕是腐爛的,或者是皮毛,這是為什麼?其實與那些細小的蟲蟻相比,洪水猛獸真是太微不足道了。密林能擋住陽光,卻擋不住雨水,將士們腳下注起了水坑,螞磺飄浮出來了。因為軍兵都是赤腳草鞋,螞蟥便叮咬赤腳,大家的注意力被環境所分散,而且螞蟥咬人時並不怎麼痛,甚至比蛟蟲叮人的感覺還要輕微一些,所以往往不會被人及時發現,即使出現了,也不能拍打,因為螞蟥經拍打或拉拽斷了身子,它的頭鑽進皮肉繼續繁殖為害人體。於是將士們走過的地方,很快便被血水染紅了——名符其實的血路!
萬人大部隊行軍作戰聲勢浩大,但進入原始森林後,彷彿進入了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什麼力量都使不出來。
進入深山野林的第一天,吳三桂就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妙。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有一個心願:早點走出大森林,否則,在這裡面呆得時間一長,非出亂子不行。
吳三桂的擔憂果然應驗了,沒過多久,隊伍開始出現病號,也就有了落伍的將士;在這樣的環境中落伍,幾乎便是“死亡”的代名詞。在大雨中行軍,加上疲勞,人的體質逐漸衰弱,尤其是被蚊蟲叮咬後,感染上“瘟症”的人越來越多,死亡的人數日益增多,從每天幾人增加到十幾人、幾十人、上百人。由於藥物缺乏,許多將士高燒幾天後便死去。
一件件殘忍事件接踵而來:傷病員沒有人肯抬。有的人提出:好人都還說不準,傷病員哪能活著走出去。於是傷病員被棄置。有的還能掙扎,柱著棍子追隨隊伍;有的在地上滾爬,哀嚎著:“弟兄們!弟兄們!請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因為誰都知道,在這種環境裡,掉隊即是死亡,何況有病呢?
死人的事已經不足以引起任何人注意了。在行軍路線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倒斃者。
更慘的是森林中有無數螞蟻和不知名的爬蟲,向倒斃者進攻,一個倒斃者在兩個時辰內便只剩一堆白骨了,這就是那些白骨之謎!面對這樣的慘狀,吳三桂心急如焚,他意識到自己的隊伍進入了沒有敵人的恐怖戰場。惟一的解脫方法就是加緊行軍,走出森林,負責開路的千總被吳三桂連著斬了三個,隊伍的行進速度總算加快了一些。
又行進了五天,出乎意料,竟在山裡發現成群結隊赤身裸體的山民,這些山民男男女女僅在下身圍一塊遮羞布,見軍隊路過也不驚慌,都站在山上好奇地觀望。將士們對這一發現自然也好奇,議論紛紛,甚至想去接近了解慰問。吳三桂聞知,惟恐將士惹出是非,節外生枝。既然有了人煙,說明就要走出森林。他急忙下令:快速透過,嚴禁與山民接觸。
部隊歷盡千辛萬苦,經過近兩個月的晝夜行進終於到達平原。前哨來報,隊伍抵達緬北的加邁,距緬都孟坑城還有將近二百里。
吳三桂下令:就地紮營,隊伍休整。各營的損亡人數陸續報了上來,總共損失了五千八百多人……這時已經是順治18年底(公元1661年正月)。一道檄文飛到緬甸王宮,吳三桂命令緬王交出永曆帝,否則將揮師大舉進攻!
這時,南明晉王李定國和原孫可望的部將文昌王白文選合兵一共不到五萬。李定國得到吳三桂大軍入緬的軍報,同白文選商議後,準備強攻緬王莽應時的宮城,以接走永曆帝,不使其落於吳三桂手中。李定國派出的暗探潛入了“集中營”叢林,約定永曆君臣從叢林密道偷渡錫薄泊江,他率軍在渡口接應。誰知永曆君臣疏忽大意,人還沒動,訊息已經漏出去了,迫不得已,白文選奉李定國之命在江上架起浮橋欲強渡入林,卻又被叢林緬兵毀斷浮橋。李定國只得正式函告緬王送交永曆君臣到軍中,否則就要攻城。
緬王面對吳三桂,李定國的兩面壓力,反覆權衡,最終決定抗李從吳。
緬王急切之間召集了十五萬民眾和兵士,在叢林的外圍建立起木城,一直延伸到李定國軍營叢林前,又組織了千餘頭大像與各種火器刀矛兵刃,連同民眾男女,在叢林外橫布二十里進行挑戰,一時間鼓聲震天,喊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