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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洪天震要打賴,沒先前那樣積極。
“那天你在隊裡大講特講烤全羊,弄得辦公室幾天都飄著烤羊肉的香味。”丁廣雄準備朝他要害處啄,“心疼錢,我們還是尖椒土豆絲吧,反正才3元一盤……”
破財是唯一的選擇,誰讓自己騎上毛驢,丁廣雄死活不給搭個坡,咋下驢?下不去,只好硬著頭皮朝前走,心裡對自己氣呀。臉上的表情總沒反映真實的內心,多虧心長在胸腔裡受到遮蔽,不然什麼都暴露無疑。他咬牙說:“走,吃烤全羊去。”
鄂爾多斯酒店位置稍稍有點偏,遠在城市北郊。但是交通很方便,一條出城的公路經過酒店前。過去人們常說:“酒好不怕巷子深。”略微演繹一下,烤全羊好吃就不怕路途遠。其實,鄂爾多斯酒店也沒那麼遙遠,吃得起烤全羊的人,也不擔心他們的交通問題。當洪天震和丁廣雄打的到來時,酒店門前停滿轎車,顯得十分擁擠。
在大廳裡,服務小姐曲蟮般地引著他們倆穿過食客的縫隙,勉強找到張空桌子,服務小姐說:“地方小了一點,呆會兒倒出空位置再給你們調。”
“謝謝。”丁廣雄把自己的身體瞬間放氣足球似的變扁,然後順著桌與凳子之間的窄縫塞進去,他朝服務小姐詼諧道:“到你這吃幾回飯,就不用服減肥藥了。”
“真逗!”服務小姐笑笑,她目光轉向洪天震,這個大塊頭要坐下來沒那麼簡單,他抱怨酒店為何把凳子固定,挪一挪都不能。服務小姐擲到他臉上的目光,催促他加快坐下來。很快,他便感覺自己同桌子、凳子連成一體了。
“烤全……”
“四分之一吧!”丁廣雄打斷了洪天震的話。一隻全羊夠十個八個人吃的,況且又很貴,四分之一,有兩隻羊腿足夠他倆享用了。四分之一是本店最小的量,丁廣雄便要了,他熟悉這裡的菜譜,說明他來過,洪天震於是便有了上當、鑽進圈套的感覺。
丁廣雄的心情正與洪天震相反,暢然掩隱在有些嘈雜之中,他的目光開始在紅色衣服上盪漾。
洪天震發現這裡的服務員基本都是化了妝的女性,紅色的蒙古袍配紅色蒙古高靿兒靴子,端菜送水如一條條金魚穿梭食客間,紅色吸引了眾多目光。
“喂,太聚精會神了吧!”洪天震提醒道。用一支筷子狠敲一下丁廣雄面前的空碟子,讓響亮的聲音拉回他的目光。顯然是徒勞的,他非但沒轉下頭,脖子長頸鹿似地涉過攢動人頭,直視閃進廚房的紅顏色,自言自語地:“像她,是她!”
“誰?你說的是誰?”洪天震疑惑。
“簡愛,一定是簡愛。”丁廣雄肯定自己的發現,眼仍盯著廚房入口。
這時從裡面出來一位端著羊腿的服務員,香味一直飄到他們的桌前,丁廣雄問面前生著小草般睫毛的女孩:“那個圓眼睛……”他描述女孩長相像兒童畫般的稚笨,他說,“她是不是叫簡愛。”
“誰的眼睛不是圓的,難道還有方的?”她面部的小草風吹似的搖動,揶揄丁廣雄一句後,微笑著說:“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叫簡愛的服務員。”
“吃羊腿。”洪天震見到鄰桌那皺紋很深刻的男人投來鄙夷的目光,毫無疑問,他認為丁廣雄在泡服務員。為不使更多人誤解,他對搭檔發號施令了:“吃東西,廣雄。”
第二章 迷障層疊(7)
“明明我看見簡愛閃進廚房……”丁廣雄在服務員離開後,對洪天震說,“我看見了她,一定是她。”
“那你說她進廚房老不出來幹什麼?總不會當羊腿把她給烤了吧。”洪天震將吃羊腿所用的作料推給他,問:“你是不是來杯啤酒?”
“扎啤。”
“寒冬臘月,你要喝扎啤?”洪天震驚訝。廣雄今天有點怪怪的,無中生有說見到簡愛,滴水成冰的天氣要喝扎啤。啃羊腿還是飲些白酒對路,食腥羶的東西,喝啤酒簡直是胡吃亂吃,不倫不類。
由於丁廣雄堅持,扎啤端上桌。幾乎與此同時,兩位刑警的四道目光投向送扎啤的服務員,薄嫩眼簾下的被丁廣雄稱其為圓圓的東西,星般地閃亮。
這是令人激動的一刻,踏破鐵鞋所覓之人驀然佇立面前,如同沒一點精神準備,邂逅朝思暮想的人,驚愕、驚喜、驚怔……服務員面對兩個男人見鬼般的目光,有點惶惶不安。
“服務員,冒昧地問一下,你叫簡愛吧?”洪天震開口,他想讓渾身脹滿驚懼、猜疑的女服務員心緒恢復到日常平靜狀態,他說,“我們是公安……”
服務員緊張的神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