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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鼠咬著血泊中的碎肉,我看見有一隻老鼠抬起了眼,看著我的斷腕。在那小小的眼睛裡,我竟然看到了一種貪婪。
不等我害怕,那隻老鼠已經跳起來,撲向我的斷腕。象一道褐色的閃電,但還差了一點,沒碰到我的腕。只是,這隻老鼠的動作使得另處一些也仰起頭來。那些發亮的小眼睛,在小燈下顯得如此陰暗恐怖。
它們開始跳動。其實從這架子腳上爬上來就可以爬到我的斷腕處,可是那些愚蠢的小動物並沒有那麼高的智商,它們只是爭先恐後地在地上往上跳。
突然,一隻老鼠跳得特別高,一口咬住了我的斷腕處的一塊肉。因為我手腕上還綁著膠皮管,因此痛覺並不厲害,只是感到象有一根針刺進傷口。
這隻老鼠很大,不連尾就有半尺長,連尾怕有一尺了。它咬著我的手腕,搖搖晃晃地掛著,象一個懸樑自盡的婦人一般,四腳亂扒著。那一小塊肉本來就被烙鐵烙得焦爛了,被那老鼠一咬,一下脫離了我的手腕,掉了下去,“砰”一聲,這老鼠摔在地上,嘴裡那塊肉卻已被邊上眼快的老鼠一嘴搶走了。
這不過是一塊小小的碎肉,在鼠齒間真如滄海一粟,眨眼間就沒了。可是,那些老鼠現在都開始盯著我的手腕看,而手腕上由於剛有一塊肉被撕掉,又有一點血滴下。沿著白生生的腕骨,在骨頭茬子尖上慢慢變大,滴下來。
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等待著的恐怖,我拼命地大叫起來,儘管那種叫聲也只是虛弱得僅比小聲哼哼大一些,老鼠似乎根本沒有聽覺,它們象一塊在蠕動的褐色地毯,正在不停地翻滾湧動,象一塊褐色的地毯。
這時,大燈“啪”一聲亮了,我聽到他那溫和的聲音:“你和小朋友們相處得好麼?”
老鼠象退潮一樣四散開。在地窖當中的地上,忽然開啟了一扇門,黑漆漆的洞口,裡面傳出了潮溼和腐臭的氣息。老鼠們一下湧入洞中,我聽得到下面象開了鍋一樣在響。
他走下地窖,用大皮靴踢著那些傻乎乎的老鼠,把它們趕下洞去,一邊微笑著說:“這下面是個汙水管,我偶然發現居然有這麼個好地方。你看,你那些小朋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多方便。”
我呻吟著,道:“求求你,別折磨我了,你想殺我,就殺了我吧。”
他象是沒聽清,把手放到耳邊,道:“你說什麼?你還想和你的小朋友呆在一起麼?哈哈。”
我不再理他。他把所有的老鼠都趕下洞,扳了一下角落裡一個手柄,這門又關上了。
“天亮了,外面空氣很清新。經過一夜飽睡,我想你一定神清氣爽吧?”
他冷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小刀。
“現在天氣很熱,你一定也覺得悶熱不堪。來,我給你脫掉衣服。”
其實我並沒有多少衣服。昨夜——不,那已是前夜了,睡下後,我在睡著前是洗了個澡,又穿上了汗衫的。在地窖裡,這汗衫也被老鼠咬得千瘡百孔,他把刀尖勾住衣服,一下挑斷了肩上的布,把汗衫撕了下去。
他的另一隻手摸著我的胸膛,嘴裡“嘖嘖”地發出嘆息:“唉,這麼熱的天,你居然還穿這麼厚的衣服。”
我不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我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了。不過,現在當然不是要他解答疑問的時機,他摸著我的小腹,嘴裡又發出了嘆息:“清明以前,我們去放過風箏。秋天,誰說不是放風箏的時機呢。”
我一下想起他對她說過的“放美人風箏”的故事。我象是發了寒熱,人也開始顫抖,即使我知道求饒沒有用,我還是聲音顫抖地說:“我知錯了,我一定不會再來麻煩你的,你饒了我吧。”
他的手摸著我的小腹,上面,那個被戒指燙出的印跡已經結痂了。那個戒指是純金的,戒面可以當圖章用,鑄著一個箭射雙心的圖案,那是她定製的。現在,戒指不知在哪裡,這個圖案卻在他手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晚了,晚了。”他搖著頭,突然,他的小刀一下扎進我的肚子,一把拉開一條口子。他紮在我胃部以下,大腸的位置,扎得並不深,但那裡並沒有帶子束著可以止痛,我覺得自己象是被劈成兩半一樣疼痛,額頭的汗一下滴下來。我咬著嘴唇,那被咬破的傷口,重又滴血。
他拉了一條大約兩寸長的口子,又挽起右手的袖子,把刀放在一邊,手一把伸進我的肚子裡。這就象醫生給孕婦施行部腹產手術一樣,可是我沒打麻藥,這一下使得我一下昏暈過去。
我醒過來時,是他在抽我的面頰。我馬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