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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鑰匙了。那麼現在來的人是誰?
他突然有一個錯覺,好象覺得進來的就是周保強,昨晚,他用刀子割下來的那個人頭其實只是他的幻覺,甚至,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也是幻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周保強正一夜風流過後回來,而他正躺在家裡的床上,和妻子同床異夢。
他幾乎要相信自己這個念頭了,可是腳下的頭又“骨碌”地滾了一下,讓他的身體又是一沉,剛才的努力重新白費,人又嚴嚴實實地卡住了。但現在他顧不得沮喪,只是傾耳聽著那個走進來的人的聲音。
如果那是周保強,那麼一切都不會有異樣。
直到這時,他仍然這樣想。但是,象是突如其來的碎了一大塊玻璃,他聽到了一個人淒厲之極的慘叫。這聲慘叫震得玻璃窗也嘩嘩作響,連那工地上的攪拌機也沒能掩蓋住。
“死人了!”
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那人叫得極為悽慘,好象死的是他自己,隨之,是一個人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聲音。
那麼,昨晚的事都是真的了?他看了看上面,井口,已經沒有陽光直射進來了,在一片草葉和樹葉中,是一個圓圓的天空,有風吹過。井壁上,那些墨綠的苔蘚現在看上去成了一片黑色,黑黝黝地,很厚實。
過了沒有多久,他聽到了警車的聲音。接著,是一大片腳步聲。
現在,周保強這個院子裡一定聚集了幾十個人了。那些人中大概有警察,有記者,也有看熱鬧的看客。那些人一定都在院子裡正看著那間滿是血跡的屋子,而記者也能夠寫出一篇悚人聽聞的報導來了。
喧鬧持續了不知多少時候,他聽到了一些人在猜測,有一些猜測甚至讓他好象。很奇怪,他在井下倒是可以很真切地聽到他們的聲音,那或粗或細,或高亢或低沉的嗓音聲聲入耳,就象在和他面對面說著一樣,就算是上面的人,聽到的也未必有他那樣真切。
喧譁持續了總有三四個小時。當院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時,天也快黑了。現在,院子裡大概還有兩個正在取證的警察,正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關於這件案子的事。他現在不再去做攀上去的努力了,只是懶洋洋地聽著。
突然,他的心猛地抽緊了。
一個警察嘴裡,忽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他們這麼快找到了線索?本來他根本沒去注意那兩個警察到底在說什麼,現在他拼命注意著他們說出的每一個字。
那兩個警察說得並不多,但他馬上整理出警察現在掌握的線索了。
警察發現了周保強的日記!
周保強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寫日記,實在讓他有些始料未及。日記裡,周保強極為詳盡地描述了和她發生的每一次關係,詳細到連一次插入時的觸感都寫了出來,幾乎可以當一部色情小說去讀。那兩個警察也一定對這些特別感興趣,只是周保強沒有說出她的名字,他們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周保強寫到了他。
他只覺周身象被一盆冷水澆透一樣涼。警察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有了他的名字,一定會來上門詢問的。而她的屍體,他只是用一塊床單胡亂包了一下塞在床底下,一旦警察找到他的住處,馬上就可以知道在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他本來只想早點能爬出去,但現在卻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好象要把自己的身體都縮排黑暗中。如果現在喊一聲的話,那兩個警察一定會拉他出去的,但隨之而來的,會是什麼?審判,拘禁,直至……死刑。
他在割下她的頭時,象是做一個夢一樣,而割下週保強的頭時又有種快意。可是當他想到自己的頭上也會出現一個子彈孔時,就不由得深身發抖。他也感到了腳下那個人頭在抖動,當然,那並不是她突然復活,只是因為他的腿也在發抖。
“我覺得,那兇手好象就在周圍。”
一個警察突然這樣說了一句。他彷彿看見了那個警察一邊說著這句話,一邊東張西望的情景。
“神經過敏。”
另一個警察的聲音比較成熟,大概是個老警察了:“這個兇手極為冷血,根據經驗,的確有可能在案發時會來原地察看。阿鵬,你注意到今天來看熱鬧的那幾個人了麼?去查查。”
他不禁啞然失笑。這個警察說的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沒錯,只是他這個冷血的兇手直到現在還沒有走,只在距他們不過幾米遠的地方,那個警察也一定不會想到。
“死者真夠懶的,這院子也不收拾一下。”那個年輕警察忽然這樣說。他一定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